便如吃惯苦味人,偶然尝糖滋味,原先习惯苦,便再不能容忍。她直克制着不去寻谢相,然而今日见过,说过话,见过她笑,刘藻顿觉与谢相疏离日子,竟是那样难。
谢相方离去,她便急着想再见她。
幸而刘藻养成习惯,知晓以正事为上,不论心中如何想念,都知不能耽误手中朝政。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到翌日还有大朝,便逼着自己睡。
在书案后坐两个时辰,坐得累,正要起身动动,两名婢子从外而入,手中皆捧着托盘,置竹筒,置碟盏。
竹筒在火上烤过,烤去青翠,外表黄黑。
婢子将托盘置于几上,谢漪走过去,竹筒开,鲜香扑鼻。她这才发觉腹中早已饿,在几旁坐下,又令二人退下,自取碗箸来,亲力亲为。
黍米烤熟,粒粒饱满,颗颗分明,舀上匙入口,黍米芳香伴着竹清香,还有豚肉柔软味美,虾仁鲜香可口,使人食指大动。
谢漪多吃半碗,待搁箸,便见那写做法竹片在几上,被送回来。她目光在竹片上停留片刻,抬手将它拿起来。
上头字,颇具刚劲之气,起转承合,威严外泄,看便知是陛下字迹。想必是她特意抄录份,随身携带,寻机赠与她。
谢漪不由柔和容色,淡淡地笑笑。
真是傻孩子。
这竹筒饭,是她月余前听闻老夫人无食欲,令人自吴越商贾手中寻来新鲜吃食,不想辗转通,今日又被陛下献宝般,送回到她手中。
这夜,刘藻在宫中也是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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