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藻酝酿变动关头,她也不放心将大事交与旁人去做,悉数亲为之余,又琢磨这月间,有几处位置,最好加以变动。
朝中大体趋向平稳,大将军孙次卿这几年下来,屡次遭削,几乎已只占个空位,李闻原就想做良臣,后随皇帝掌权,
谢漪声音微微低下,羞于往下说。
刘藻便明白,她不愿在此。刘藻低首,吻吻她额头,温声道:“是轻浮。”
谢漪摇摇头,静默不语。刘藻只轻轻抚摸她发丝,也陪着她安静。
不知过多久,谢漪松开手,她望向御案,笔墨皆被推开,长案宽大,足以容纳身。她忽然就想,倘若她年少上几岁,与萌萌同龄,是否便能放开些,能让她高兴,而非眼下,她虽爱她,与她欢好,却总是冷静自持,总忘不这是她养育过孩子,总规制着她,恐她入歧途,不令她行出格之事。
眼下尚好,时日久,萌萌会否以为她事事违逆,以为她寡淡无趣?
宣室殿深阔,有三间之大。门窗紧闭,殿外光线在窗纱上晕开浅浅光晕,因深阔宽敞,内里便处沉黯,需有烛光照明。
宣室殿灯烛十二时辰不灭。
御案宽且长,两端上翘,四边鎏金。案牍笔墨都被推到旁,案面光滑,映着昏黄烛光。
谢漪与刘藻同居宝座。刘藻手还揽在谢漪腰上,目光则落在身前御案,面上兴致盎然。
谢漪问道:“在此?”
刘藻见她望着御案,久久不言语,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可是生气?”
谢漪回过神,与她笑笑,摇头道:“怎会生你气。”她又想想,起身来,道:“你乖乖,入夜再来。”
刘藻眼睛亮,连忙点头道:“好,乖乖等你。”
谢漪便告退。
谢漪还有许多事做,皇帝不理政,丞相便会忙得脚不沾地。她入宫这会儿,案上又添案牍,门外还等数名大臣,皆手持文书,来禀事。
刘藻连连点头,她也知谢相端方,多半不会答应,可她又摸准谢相心软,总经不起她哀求,便摇摇她手臂,恳求道:“好不好?”
谢漪转过脸去,不愿理她。
刘藻眨眨眼睛,松开手,转到她面前,看着她眼睛,道:“很想你。”
谢漪转身至另侧。刘藻看看她冰冷脸庞,与红通通耳垂,愈加心动,又转至她身前,道:“此处安静,门外有胡敖守卫,也无人来搅扰,会轻点……你、你不想吗?”
谢漪目光便转到她身上,刘藻也与她对视,笑下,眼睛弯弯,像月牙般。谢漪冰冷神色就舒缓下来,她主动环住刘藻腰,将脸贴到她腹间,与她坦诚道:“也想你,你时时都在心中。”她顿顿,又道,“然而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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