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似乎没发觉皇帝兴致不佳,极为认真地
散朝,皇帝径直离去,谢漪目送圣驾远去,想是她得去见见陛下。
她心中存这念头,便早早地将手上事都结,傍晚入宫来见皇帝。不想至宣室,却扑空,闻内宦告知,陛下去园中散步。
谢漪略迟疑,便举步往园中去。
春光正好,派明媚,小径上长满野草,吃满柳树照耀,鸟儿在枝头鸣唱,夕阳染红方天地。
观此盛景,使人心胸开阔。谢漪漫步而前,经道上宫人指点,追随着皇帝踪迹而去。她沿着小径,到处拐弯口,听到女子娇柔嗓音。
疏离冷淡,仿佛那夜在她怀中压抑痛哭人,并非是她。
二人早有默契,劝谏之语,自也不必说出口,大约是恐她觉得无趣,陛下令胡敖寻许多典籍与她,她翻几册竹简,便是两个时辰过去。中间陛下不曾开过口,倒是望过她几回,却无说话意思。直到子时,她方起身,道句“差不多,谢相回去,明日就会下诏。”
隔日她果然下诏,此事便算是过去,可是至今月,她再未召过她,也未私下与她说句话,纵使与众臣议事,她也未曾与她四目相对过。
谢漪不免担忧,皇帝怎。她想得入神,忽觉不远处有人在看她,谢漪转头,便与李闻目光对上。李闻冷哼声,撇开头去。
谢漪奇怪,还未待她思索廷尉为何如此无礼,皇帝驾临。谢漪率群臣行跪拜之礼。刘藻登上宝座,道句“众卿免礼。”
“陛下可是不记得,这条额带,曾经借与陛下戴过,那时陛下即位不久,择伴读入宫,陪着您读书骑射,闲暇时蹴鞠为乐。”
这是李琳声音。谢漪微微怔忪,也不知怎,她侧身隐于树丛后,并未走出去,而是透过草木间隙,望向外头。
刘藻与李琳并肩而立,她接过额带看看,笑着道“朕当真记不得。”说罢便又将额带还与李琳。
李琳显然失落,但她片刻便又振作,又道“臣在为伴读前便见过陛下面。”
刘藻兴致缺缺,随口道“哦?何时?”
众臣起身。谢漪抬头看眼,便见十二旒后,皇帝目光微微低垂,看着宝座前地面。
议谥已然过去,又是春日,有大臣提议,遣散俊才。刘藻答应,却留二十余人,称是有用之才。
大臣们对这些俊才很无好感,觉得若无他们搅局,戾太子谥号便生不出这许多波折,是他们带坏皇帝。奈何皇帝心意坚决,且她留人也不多,仅只二十余名,也不好再多反对,只得答应。
刘藻便将这些人都做安顿,除去韩平等四人与实职,其余皆留作待诏,说是待诏,实如弄臣般。
大臣们见此,也就不再相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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