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藻较之从前更多十倍努力。她已知不能再寄望旁人,凡事都还得靠自己。与此同时,她行事也越发果决冷酷,排除异己,任
她将目光落在谢文身上,本不欲多言,又想到底是侄儿,他若心怀不满,直这天真下去,惹下事来,还得她与谢相为他收拾,便与他多说两句。
“天下文人、武士,愿为朕效命者,多如过江之鲫。其中才德兼备者亦不在少数。既然朕不乏可用之才,何必要起用与朕离心之人。”且还是京卫这等要紧去处。
谢文默然,他还想再问句,您对姑母有几分真心。却不知是畏惧皇帝威严,还是觉得此事荒唐,难以宣之于口,始终没能说出来。
刘藻等会儿,等到谢文恭敬道“臣受教。”
刘藻看他片刻,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心中是说不出失望。她是见过谢文曾对谢相如何尊重敬仰,可他得知她与谢相事后,却连当面问句都没有,不论是担忧、关切、厌憎、规劝,他都只字未提,仿佛连提提都会玷污他。
谢文想来,难免魂不守舍,回到府中,正欲更衣,宫中来人,召他觐见。
刘藻刚与大臣们议完事,余下还有另拨大臣需召见。
她拨冗令谢文前来,无心与他周旋,直言道“如何请罪就不必朕来教你。今日你便登门,休再多做拖延。”
谢文入殿,刚行礼,皇帝便是这句。他像是找到台阶下,踟蹰多日,总算能往相府去趟。可隔阂已成,纵然去,也多半无济于事。谢文暗自惆怅,正欲称诺,忽而发觉陛下提起他与姑母之隙,是以再自然不过语气,她已不再遮掩她与姑母之事。
谢文顿觉感觉,浑身都觉不自在,他拱手之时,手便不由抬高些,挡住脸,道“诺。”
大约是她们果真如此离经叛道,难容于世。
刘藻失望,又更坚定,她想谁都信不过,那她们就自己来。
谢漪比刘藻更失望。谢文出宫便往相府来。他神色疏离,言辞之中满是隔膜。谢漪看得出他有话说,可他却始终未能开口。
请过罪后,他稍作停留,终是告辞。
鸿沟起,再难合拢。
刘藻见此,嗤笑声,又道“京卫也不必卿费心,卿且将公务搁下,修身养性去。”
寥寥数语,便是夺权。这其实是在谢文预料之中,但他仍旧怅然,忍不住为自己分辨句“陛下任用*员,难道不是以贤能,而是以亲疏?”
他因丞相之侄而获重用,因与丞相生隙而受冷待,仿佛升降,全看皇帝心情,而无关他自身才能。
倘若是多年前,刘藻即位之初,听闻此言,兴许还会羞愧,然而如今,她不过笑而已。
候在殿外宦官入殿示意,有大臣在殿外求见。刘藻点下头,示意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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