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更无人开口。
刘藻摆摆手,道:“都退下吧。”
大臣们如蒙大赦,忙就走。
刘藻要等根本不是这些小卒子,朝中从来不是他们说算,可偏偏那几名老臣,却不肯出头。
她等半日,仍无人来,不免兴味索然。
说罢将耳杯置于案上,目光也随意地落在为首那大臣身上。那大臣心下惊,竟不敢言。
孙次卿尸身丢在乱葬岗里,家老小全部枭首于城外,济阳王被押解入京,夺爵下狱,在狱中第五日,不知发生什,济阳王与王世子投缳自尽。还有许多附逆大臣,死死,贬贬,怕是今生再无出头之日。
前车之鉴不远,众臣自是忌惮。
刘藻等半晌,无人开口,环视圈殿上。众臣忙低下头,仿佛担心自己模样被陛下记下。
皇帝笑声,道:“朕知你们为何而来。”
宣室殿外已有许多大臣求见。刘藻将胡敖与谢漪,新提拔上来那中官远不及胡敖机变,这时叫众臣围着,逼问得快哭出来。幸而他知什能说,什说不得,再如何也都是好言相劝,请众臣先出宫去。
刘藻到,喧闹场面倏而静。
众臣忙躬身行礼:“拜见陛下。”
刘藻含笑道:“众卿家何事聚于此?”
众人方才尚高呼要见陛下,这时见她来,竟不敢开口。
而老臣们更是为难,他们以为巩侯已入后宫,便不该干政。可孙次卿骸骨怕是都没凉透呢,殷鉴未远,他们哪里敢如上回立后时那般大张旗鼓地反对,便欲再观望观望。
如此来,两下里就僵住。
夜
大臣们愈加心惊,只怕做出头鸟。他们来前,自是义愤填膺,且又结伴而来,这殿上少说也有二十人,再如何,陛下也不至于责众,可不知为何,陛下驾临之后,他们却谁也不敢出头。
“怎这大事,就你们来,三公九卿无人在?”刘藻又道。
殿上寂静片,无人出声。
刘藻冷嗤声。为首那个见不能再不出声,左右看看,只得硬着头皮,回道:“臣等关切……”
“三公九卿皆不关切,只汝等关切?”皇帝问道。
刘藻看眼天色,天色昏沉,阴云皑皑,看着是要下雪。眼前还挤挤挨挨地立着众多等着发难大臣,可刘藻心思忽然就远,想是谢相出宫,不知可穿够衣物。
“陛下,臣等有事要奏。”名大臣出声道。
皇帝将落在天边目光收回,淡淡道:“哦,既是有事,那随朕入殿去吧。”
宣室殿已被火炉烤得暖暖,众臣在外头吹许久冷风,入殿,便打个哆嗦,而后方由暖意,浸透到全身。
刘藻在上头坐下,饮口蜜水,方问:“众卿有事,禀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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