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十二点半,楼底下陆陆续有学生
吴巧打开画室空调,燥热心逐渐被冷风冷却,画室桌椅窗帘都是蓝色,隐隐透着股寒气。
同学们画人物头像姿态百出,那张张呆若木鸡脸布满深深皱眉,漆黑瞳仁诉说着岁月苍老和艰辛,它们齐齐看着她。
她站在窗边,玻璃被阳光照得泛白,楼底下花草树木郁郁葱葱,顺着教学楼之间缝隙望去还能看到操场。
初中被胡静压在底下像狗样呼来唤去,她骄傲像个公主,她卑微像奴仆,她晚上个人躲在被被窝里哭,想着忍过去就好,长此以往,她甚至开始厌恶上学,可是谁也不知道她想法,黎明到来,她只能顶着千斤石柱走向地狱,反复接受别人愚弄嘲讽。在这个小社会里,她没有人权。
中考幸运,靠着较高语文成绩上普通高中,她也想过重头开始努力生活,可从军训第天,所有同学都迅速有小分队,就只有她孤零零个人,后来发觉胡静也在这个学校,碰见次被她嘲讽次,当着所有人面揶揄她捉弄她,她没有办法反抗,隐约听说胡静外面认识很多小混混,她害怕被找麻烦。
你再努力把能行,好好冲冲。来,吃饭。”
也许是天太热,吴巧不是很有胃口,食不知味。
吴巧吃完饭坐在床上发呆,电风扇调到最大也还是不解热,她鼻翼两侧不用摸都能感受到油腻,吴巧又闻闻自己,她拿过镜子照,脸上坑坑洼洼,粉刺痘印像张面饼糊在她脸上。恶心吗,她忽然也觉得好恶心。
她去卫生间洗把脸,摸自己头发,也好像油不行,可昨晚才洗过。
见她大中午突然洗起头,吴母问她怎,她不说话,倒很多洗发露,揉出大把泡沫,清水冲许久才冲干净。
同学不愿靠近她,老师也不喜爱她,父母对自己又抱有深深期望,可偏偏自己差劲很,榆木脑子不开窍,读不好书。
立式空调不会就将画室充斥满冷气,她觉得自己很冷静也很清醒,冷风打在身上起排鸡皮疙瘩,仿佛有冰霜从她脚趾开始冻结,咔嚓咔嚓往上蔓延。
她来开窗户,股热风吹在她身上,她以为向她而来希望,但这只是堵塞她呼吸‘凶手’。
吴巧觉得自己喘不上气,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为什她活得这累。
头发半湿半干她就出门,不过十二点多。
“巧巧你去哪?”
吴巧神色淡淡,下楼前应道:“去画室。”
她不想待在这里,空气闷热,母亲说话让她心头闷热,整个人就像被封在塑料薄膜里,像被人勒住喉咙,总之,她闷快要死亡。
还没到上课点,整栋画室似被掏空面包,空有其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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