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力道还在禁锢着她,少年立在原地,一手扶着拱桥的白玉栏杆,袖袍像一片月光垂下,迢迢月色和云白,不急不缓地轻笑:“你说的这个人,我怎么没有看到?”
窗户发出扭曲的哀
刺骨的寒意沿着腕骨蔓延四肢百骸。
她就知道的!她刚刚哆嗦了那么久没见他斜一下目光,现在突然要给她披衣服,这就是声东击西!
她没有剧情金手指,站在同一起跑线同他交锋,早就落了下乘。
白梨凝视着他,目光不躲不避:“我看到这里有人。”
掌中单薄的手腕轻轻一抖,泛着一层浅红,如凤仙花的花汁晕染。
奇怪,她刚刚绝对没有看错,那个黑影确实闪了过去,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却杳无行踪。
身旁少年正将手从衣襟上放下,有些失望的语气:“怎么,我的东西你不想要?”
不是不想要,是不敢要,你有点自知之明啊。
“我不冷,真的不冷。”白梨一面应付他,一面提心吊胆地四下张望。
一点幽幽的烛光亮在浓郁的夜色中。
薛琼楼垂眸看着她,眼底笑意浅淡:“好啊。”
答应得这么快……感觉有诈。
白梨心不在焉地看着微波荡漾的湖水,这轮皓月好似也在随水波沉没、浮起。秋风瑟瑟,夜露料峭,她抱起手打了好几个寒颤。
可惜身旁人无动于衷,目光平静地落在湖面。
眼角一点黑影一闪而逝,白梨下意识转头望去,他冷不防开口:“你很冷?”
少女紧张到极致的面色在月色下雪白如纸,像那只折了翅膀匍匐颤抖的麻雀,会让人有怜取的欲.望,而不是将翅膀血淋淋地撕下来。
“是吗?”他四下环视:“你说的人在哪?”
装,又装。
满屋烛影猛然摇晃,一缕黑雾袅袅盘旋至半空,横冲直撞寻找趁虚而入的缝隙,发出沉闷的啪啪声,宛如,bao雨斜侵门窗。
来不及了,它要进去了!
她出门的时候没有把蜡烛吹灭,烛光安静地晃动,投射在窗户上的树影犹如张牙舞爪的鬼影。
另一侧是绫烟烟的房间,门窗一片漆黑,她已经歇下了。
一缕黑烟趁着两人走神,在翠郁的花木间聚拢,悄无声息地挤入窗缝。
白梨四下环视的目光猛然凝滞,几乎立时警觉,掉头就往绫烟烟的房间跑,才迈了半步,手腕被人猛地擒住。
他轻声问:“去哪?”
“不、不冷。”视线被打断,一阵寒风吹来,白梨抱起手臂再次打了个寒颤。
大半夜的,喝冷风都要和他分一杯羹。
“要是冷的话……”他的手已经放上了衣襟,夜风将衣袍微微扬起,像玉璧上淡淡的一层月光,有一种羽化而去的错觉。
“不不不用。”白梨受宠若惊,连连摆手:“我不用,我不冷。”
她边说边四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