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琼楼敛起笑意:“怎?”
“好像……”白梨小声说:“崴到脚。”
他神色微不可觉地怔住。
刚刚就不该为逞时之快吓唬她,现在玩脱。
白梨把
“别别别过来啊!”
他怎敢满手抓蜘蛛!不对,他哪找来蜘蛛!
这个反应让薛琼楼有些出乎意料,他摊开手掌心,只是团揉皱枯叶。也许是看她被吓得又愣又僵模样有些好笑又可怜,他又解释道:“是枯叶做成蜘蛛。”
白梨吃堑长智,遇上他之后,她段数成百上千倍噌噌往上涨。
这话她半个字眼都不信:“你待会是不是要说,这是蜘蛛做成枯叶?”
“蜘蛛又怎?大惊小怪。”他哑然失笑:“在哪里?”
白梨抬起半张脸,只露出双受惊眼,环紧双臂:“就在你站地方。”
上面片绿荫遮天,树干高耸,光秃秃空荡荡片绿,连鸟兽虫鱼影子都没有。
“到底哪来蜘蛛?”他手里捏着棋子,却找不到摧毁目标。
噗嗤声。
“你回答,就不吵!”白梨揉着额头。
“因为那头猪问得太多,知道得太多,所以就——”他并拢修长两根手指,往下划,手起刀落:“被宰。”
这种小伎俩他眼看穿,根本下不套。
被反将军白梨愣在当场。
薛琼楼抬手拨开挡眼树枝,继续往前走,她却伫立在原地,也不跟上来,目光定定地盯着上方,抿紧唇言不发,眼眶里有水光打转,突然又拿两手挡住眼睛,整个人就地蹲下。
他手掌合,再打开时,枯叶化作点点荧光。
腐草生萤。
萤虫像团幽黄光芒雾,她眉眼笼在这团雾中,朦朦胧胧。薛琼楼半蹲在她面前,黑润眼如水中倒映夜空,星星点点光便是河中顺流而下万家灯火。
“这样信吗?”
她撑着地面半坐起身,结果又摔坐在地枯叶中。
薛琼楼循着笑声看去,她双手捂住嘴,掩藏不住笑意从眼角流淌出来,水灵眼天生就会说话。
不仅上她当,还被以牙还牙地被骂。
白梨正在偷笑,虚握手伸到她面前,坠下根泛着银光细丝,“是这个吗?”
团模糊黑影骤然闯入眼帘,黑糊糊长毛支棱出来。
白梨幸灾乐祸表情裂,猝不及防惊吓让她只能往后仰,仓皇间直接狼狈地摔坐在地,满地尖利石砾,差点把她逼出泪花。
这点调侃就受不?
薛琼楼出现片刻神色恍惚,走过去微微弯下腰,轻推下她肩膀。
她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表情。
“喂,再不起来不管你……”他恫吓。
“有、有蜘蛛。”闷闷声音从手掌底下传出来,“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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