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连忙咬住唇,惊叫声悉数吞进喉咙。
他眼底哪来什温顺无害笑意,都是森冷霜雪。
只手探到腰间,有细微难耐痒意,差点让她个鲤鱼打挺跳起来。
“别动。”他手从她腰间收回来,手指间夹着那枚黑珠,掌心微微合,黑珠便消失不见。
白梨心凉半截。
垂头不动“雪人”被脚步声惊扰,活过来,微微侧首,漆黑眼底晃出弧亮丽光,温顺而无害,轻声说:“阿梨。”
白梨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地飞奔过去,踩碎地幽黄镜面。
他依旧半靠着墙壁,右手上潦草缠裹发带浸满血色,捉襟见肘,白梨身上纱布都留在主角团身边,只好去扯自己裙角。
“阿梨,你也学会不告而别。”
幽黄光影下少年,宛若个稍纵即逝泡影,浸着湿漉漉雨水气息。他眼底甚至有微风细雨笑意,洞府内却莫名其妙地卷来股寒流。
携来光影撩开少年眼底阴翳,像乌云散开星空。
薛琼楼缓缓放下手,手指用力,将那枚白子碾碎,右手上缠着白色发带因千里奔波,已经有些松落,他攥紧手心,拉住发带骤然扯,掌心已经开始愈合伤口重新崩裂,转身进洞府。
草丛里留下路蜿蜒血迹。
白梨拿着寸笺,计算着秘境崩塌时间,琢磨着悄然离开理由,无知无觉地走到洞府前,这条血迹冷不防刺进眼角余光里。
这里有人?
他是循着珠子里光,路找到这里,那她搜肠刮肚找到静养之地,岂不转眼间成最危险地方?
薛琼楼抬起眼,目光移到她僵硬脸上:“是不是后悔带着碰过东西?”
白梨有口难言,他方才孤苦伶仃模样就是拿出来装,现下原形毕露,狼受伤还是狼,本性难移。
那阵轻痒又探到腰间来,白梨受不把按住,“身上已经没东西!”
薛琼楼不理不睬,从她手底
白梨顿时头大。
她该怎解释,自己原本打算两头兼顾,先在天时间内先安置好主角团,再靠着寸笺回到蒹葭渡。
而且蒹葭渡与白鹭洲千里之隔,他如何能这迅速地找到这里?
“……”
光影阵天旋地转,她被扣着手腕压在墙上,凹凸不平墙面抵着蝴蝶骨。
她循着血迹走进洞府,头顶日光瞬吞没。
幽阴处乳石倒悬,半靠着石壁少年,坐在地琥珀色光晕中,光斑像面面浑浊铜镜,倒映着无数模样身影,这些身影又组成个热闹而孤独牢笼,将他困在里面。
白梨慢慢朝他靠近,血迹尽头就在他身下。
他好似在这坐很久,像只正在角落里独自融化、无人问津雪人。
白梨脚步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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