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把剑,能像长鲸那样,随他意念微动,乖巧地蛰伏在身后,临危时伺机而出,踟蹰时当机立断。平心而论,哪次
先辈筚路蓝缕,所有心血都将付之炬。
众人筹莫展,习惯性地致看向姜别寒,似乎这个曾经长鲸剑剑主、无比可靠剑宗大师兄能像以往样,剑开云破月,在山穷水尽处劈斩出条坦途来。
可姜别寒却像被盆冷水浇灭所有热情,有瞬间竟也产生像先生那样避世不出念头。
先辈筚路蓝缕心血?若是追本溯源,这到底该算是谁心血?
他攥紧手中剑,长鲸不复存在,现在拿着只是柄普通剑,泯没在最平庸剑冢中剑。长鲸是断岳真人赠予他仙剑,秉承着断岳真人信念,于他来讲,像是颗指引前路启明星,遇事不决,问剑便是问心。
屹立在天地间绘卷几乎已成片空白,只有右上方还残留着角湛蓝天空。
剑光如密集箭簇,势如破竹地斩向绘卷,无例外被悉数弹回,剑光与绘卷相撞声音如洪钟大吕响彻天际,震得所有人都后退步。
普通剑伤不绘卷分毫,还别提上面还覆层刀枪不侵禁制,更是让众人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角湛蓝天空被侵蚀为空白,他们头顶天穹也如砚台侧斜,黑墨哗哗倒灌。
“师兄,崔嵬山那边撑不住!”负责传讯弟子挤开人群:“山脉已经倒半,山势也在不断变化,们自己人也受重伤,根本来不及救人。”
“们剑峰怎样?”
对长鲸而言,只有出剑与不出剑两种选择,对他而言,便只有善与恶两种观念。
可这世间,并不是非善即恶,也不是非恶即善。
“师兄,们该怎办?”有弟子忍不住开口询问:“再不毁掉溯世绘卷,们剑峰也撑不多久。”
“听说逃难人都往剑峰上挤,剑峰要是也倒,那这些人便彻底没活路。”
姜别寒仍是盯着手里剑。没有长鲸剑那样灵光,也不似长鲸剑那样无坚不摧,剑锋甚至卷刃,像沙场中随败兵同淹埋在黄沙下残刃,诉说着无限颓丧与凄怨。
“剑峰……剑峰还没倒,所以那些人都往剑峰逃,现在已经人满为患。”
传讯弟子喘口气,接下来句话,又让众人提心吊胆起来。
“可其他山头撑不住,连玉浮宫也遭受殃及,好几座道观成断垣残壁,再这样下去,别说是崔嵬山,连整个南方诸洲都在劫难逃。”
就算是领悟能力再怎低下人,都能明白他话里意思。
少这条赖以生存壮大灵脉,就好比釜底抽薪,宗门凋敝零落,秘境赤地千里,温暖繁华南方迟早会变得像东域这般荒蛮贫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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