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却总是令人猝不及防。
夏熠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在罗伟尸体尚未送检时候,王秀芬是怎拉着他袖子,低声哭泣——
她说丈夫长期跑外卖,从来不喝酒,不可能酒驾。
她说丈夫个即将要当爸爸人,更不可能投湖轻生。
她还说丈
邵麟点点头:“你说。”
“如果个人血液中氟西汀浓度,介于治疗浓度与致死浓度之间,他因为药物死亡可能性大吗?”
邵麟眼底闪过丝诧异,但还是先回答对方问题:“相比三环类抗抑郁药物,氟西汀发生心脏毒副作用比例其实不算高。正常服药情况下,心律失常概率在万分之左右。仅限于个人解,氟西汀致死案例中,药物浓度都是超标。”
邵麟心想:原来外卖小哥血液中查到氟西汀,竟然还不是致死浓度?那他被传唤去局子、瞎折腾晚,到底是为什?
他简直越想越生气:“不是致死浓度?那你查干什?!”
,车内笙乐与笛音齐飞,木鱼与磬有节奏地打着拍子:“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恰好车头弹簧摆件是只小哈士奇,这会儿正歪着脑袋吐着舌头,随着木鱼节奏晃晃。
邵麟憋出句:“……你信佛?”
“嗐,哪能呢?作为名光荣人民警察,咱们唯物主义,相信科学,杜绝封建迷信哈。只是单纯觉得这歌挺好听,艺术欣赏艺术欣赏。你不喜欢吗?你不喜欢给你换首。”
邵麟心想自家小区离得也不远,便违心说道:“……不用,确实挺好听。”
夏熠使劲抓抓后脑勺,面露纠结之色。
确实,法鉴中心大概也是这个意思。既是治疗浓度,就无法证明罗伟是因为服食氟西汀而死亡。除非有明确投毒嫌疑人,动机物证齐全,要不然,这事儿几乎不会被立案考虑。
难道,就这样算嘛?
夏熠突然觉得车里闷得慌,便摇下车窗,让凉风吹进来。他往驾驶位里靠,说快递小哥罗伟和他妻子王秀芬,是对从十八线农村来大城市打拼小夫妻。
两人在村里青梅竹马,再起出来打拼,个做家政,个跑外卖,收入都还算得上可以。风雨同舟,勤勤恳恳打拼几年,总算凑齐首付,在这座大城市里有属于自己房子。就在三个月前,王秀芬还怀上孩子,眼看着要变成三口之家……
夏熠顿时大喜:“知音啊兄弟!!!”
邵麟:“……”
不会儿,GL8缓缓停在邵麟家小区门口。
“辛苦。”
邵麟解开安全带,刚要推车门,却又被夏熠叫住:“邵老师,有个关于氟西汀问题,想请教下你专业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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