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斩看王天逸这个样子不由一愣,他犹豫了一下,但却像不受控制一般还是回答了:“胡不斩!”说罢扭头钻进了黑暗的树林。
看着胡不斩恨恨的扭头跑进了黑漆漆的树林,王天逸一屁股坐在了船头,他听见了吓破了胆靠自己用剑指着脖子才划船的梢夫重重的摔倒在了另一侧的船头,他没有勇气回头看那梢夫。
这次没有逃生的喜悦,有的只是痛苦的自责。
很多人跑过来了,站在岸边举着火把对王天逸大喊大叫,但王天逸已经看不见也听不见了,他沉浸在痛苦之中。
“那梢夫是个不会武功的村夫,而我为了活命却把他做人质!”他想起了他的父亲母亲还有他的那些乡邻,他们和梢夫一样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刚才那梢夫还想叫人来帮自己捉胡不斩,但就是这样的淳朴的乡民,却被自己当成了人质,自己躲在他身后,用剑尖触着他的脖子,只为了活命。
手,他的铁棍重重的落在了船舱里。
“嘿嘿。”王天逸眯着眼看着胡不斩笑道:“不用了。你不用兵器我也打不过你。我是无耻,但你陪我们一起死总比我们俩一起死在你手里好,不是吗?”
“你这杂种!”胡不斩怒发欲狂,他俯身又捡起了铁棍,那些跳动着的火光离这里越来越近了,没有多少时间:“洒家今天怎么说也要把你卸成一块块的!”
“不要着急嘛。”王天逸从梢夫耳朵后面对他说道,声音听起来就像一条狡猾的狼:“我们做个交易吧。你站在船头,然后把铁棍扔在水里。不要动气嘛,先听我说完条件,嘿嘿。我在另外这边让梢夫靠近岸,然后你跳上岸去。”
“兔崽子!你居然敢威胁我?”胡不斩愤怒的声音都变了腔调,他在“敢”上拖了个重重的长音,好像要把这个字在嘴里嚼烂一般。
“如果那和尚不退,我会下手吗?”王天逸问自己。
“不,我不会,我只是为
“想想看,你是想被一群敌人堵在满是死尸的船上,还是想上岸逃生?”王天逸毫不为他的凶恶表情所动,一只手微微转动着长剑,轻轻的说道。
看胡不斩张着嘴一时手足无措,王天逸轻轻朝岸边努了努嘴:“我们的人马上就要围过来了!”
最后胡不斩在离岸四丈远的地方就往岸上跳去,因为用剑指着梢夫的王天逸拒绝再靠近岸边,哪怕一寸也不行。结果在已经看到船发速向这边奔来的搜索人的压力下,胡不斩只能全力跃了过去,最后他湿淋淋的空手爬上了岸。
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过头来,指着船上的王天逸一个字一个字说道:“王天逸,我记住你了!你有种!我会去找你的!”
站在船头的王天逸对着他拱了拱手,有些疲惫但毫无惧色的答道:“一定恭候大驾。敢问阁下高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