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平缓拍子却没停。
……
他把头埋在枕头上,眼泪氤氲片。
“不会跟他们回去。”叶朝然哽咽说,“无论什理由,都不会离开你们。”
叶裴又笑声。
好半晌,他才憋出句:“睡觉,臭小子,别哭,你要是把眼睛哭肿,明天你妈得怀疑半夜揍你。”
张纸巾递到叶朝然面前。
叶朝然想问他们会不会生气,会不会难过。
可这些话刚到嘴边,叶朝然就哽住。
宋雅和叶裴这疼自己,他们又怎不会难过呢?
叶朝然胸膛剧烈起伏两下,呼吸仿佛被只无形手狠狠攥住。
叶朝然话没问完,叶裴却知道他想问什。
极好,就算时有争吵,叶裴最多都只是在卧室沙发上睡觉,怎都不可能被宋雅赶出房间。
所以他今天过来,是特意陪自己。
叶朝然心尖微动,没有戳穿叶裴话:“那你不哄哄妈?”
叶裴拍着叶朝然,把他撵到里面,自己在外边躺下,才说:“哄,明天再去哄,今天咱们爷俩先睡觉。”
说完,叶裴伸手关掉灯,又故作凶巴巴说:“不准再偷偷玩手机,就算你是年级第也要好好学习!”
叶朝然接过纸巾,没压住哭腔。
黑暗中叶裴似乎叹口气,没会儿他侧过身子,只手就贴在叶朝然背上,带着熟悉节奏轻轻地在他背上拍着。
就仿佛叶朝然还是当年那个没有安全感小孩,每到夜晚入睡都得爸妈拍着背,哼唱着催眠曲才能睡得安稳。
叶朝然眼泪掉得更凶。
还好他重生,这次他不会再让父母为他伤心。
男人手很是宽大,带着暖意,在叶朝然脑袋上不客气地呼下。
叶朝然时不察,没躲开,愣愣地挨个结实,但却点痛意都没有,只感觉温暖又安心。
叶裴笑道:“你这不没跟他们回去吗?再说,就算你真跟他们回去,你还能不是们儿子?”
叶裴把自己这边被子给叶朝然匀点,接着说:“养你十六年,和你妈最清楚你是什人,所以就算日后你有迫不得已理由要回方家,们也不会拦着你。只要你不把们两个给忘,逢年过节给们打个电话,们就很开心。”
叶裴说得平静,叶朝然却听得泪眼滂沱。
叶朝然胸腔都快要被感动情绪填满,他笑着应声,放下手机,却红眼眶。
“爸,”叶朝然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和平常无异,“有个问题。”
叶裴:“说。”
卧室很暗,只有盏起夜灯散发着黯淡光,叶朝然侧头只能看见叶裴高挺鼻梁。
他张张唇:“如果,是说如果,真和亲生父母回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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