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正阴沉沉,连着多日下着春雨,叫人心下也闷闷不乐。
不过付茗颂倒是乐得这天气,云姨娘不喜雨天,到雨天便窝在屋里头极少出门,她也落个清静。
徐妈妈见她趴在窗头,替她加件披风挡雨:“听说今日老太太娘家故友要上府里来小住阵,京城来呢。”
付茗颂闻言倒没当回事,左右与她也不相干。况且祖母最顾颜面,轻易不叫家中庶女去见客,连付姝妍都是如此,更别说她。
然而付姝妍自个儿揣测出东苑那位是
她转着拇指上玉戒指,估摸着便是前个月伍成河溃堤事,朝廷拨十万白银修堤坝,夜间说溃就溃,若说这里头没点猫腻老太太可是不信。
这事儿都惊动大理寺,看来是真大…
她眯眯眼,抬眸看向付严栢,沉声道:“那堤坝之事,你可有从中贪取官银?”
付严栢叫老太太这揣测吓好大跳,连连摇头:“母亲,儿子绝无可能做此事,这可是要掉脑袋,儿子怎敢?”
付严栢是俞州长史,却也是个闲官,徐壑身边倚重不是他,堤坝事,付严栢可没有过多插手。
比起府里正室大夫人姜氏,云姨娘反而更得老爷疼爱,这事儿下人们都是门清儿,老爷回府,总会来洗春苑瞧上眼。
姚妈妈心细,卡着付严栢来洗春苑时辰,便叫付茗颂回屋里,免得被瞧见。
然而付严栢今日却没得功夫,并未来洗春苑,反而去老太太寿安堂。
缘由无他,正是因付姝妍口中那位东苑客人。
来人身份实在太大,付严栢向来是个胆小谨慎,遇这等大事儿便拿不住注意,总要听听老太太话才是。
老太太闻言松口气:“既然此事与你无关,倒也不怕人查,那位大人说要你从旁协助,想必也是信你,这阵子口风都紧着些,好生替人办着事儿,万万不可懈怠。”
“儿子明白,儿子明白。”付严栢连忙应下。
只是这事确实也棘手,大理寺人暗查此事,却要付严栢从中协助,若是到时候大理寺人走,徐壑安然无恙还知晓此事…
付严栢头疼闭闭眼,这不是叫他为难!
——
谁知老太太闻言,眉头紧紧蹙起,显然这事儿极为烫手。
她搁下茶盏:“你说是京城大理寺来人?怎没听人提起过,若真如此,徐大人理应知晓,好好款待才是。”
付严栢摇摇头,压低声音道:“母亲,那位大人特意嘱咐过儿子,府里上下都要瞒着,想必是不让外边知道。”
他说着警惕瞧眼窗外,随后嗓音压更低:“儿子思来想去,莫不是特意瞒着徐大人?”
老太太眉头更紧,徐壑作为俞州刺史,上头来人竟要刻意瞒着他,这事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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