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禄应下,见皇上目光落在窗外,并未有睡下意思,偷偷捂嘴打个呵欠。
趁着夜色好,试探道:“奴才瞧五姑娘,长与那幅画里女子甚是相似。”
男人眉间微动,目光移寸,“多话。”
元禄笑笑,看来他是猜不错,宫里啊,又要多位主子咯。
只是不知这位,有没有那个好运气。
但皇上不知怎时兴起,朝堂事宜又有国舅操心,他便得功夫来这趟。
说来说去,也是闲。宫里沉闷无趣,他又心有所牵。
只可怜周大人,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当差,老难。
“徐壑身家查清?”
闻言,元禄忙将手里信封递上去,“清,皇上过目。”
付茗颂是头也不回地冲出东苑,像是后头有什虎狼在追她似,安妈妈跑好几步才追上她:“五、五姑娘,您这是——”
安妈妈惊,“诶哟,五姑娘您怎哭?可是沈公子欺负您?”
付茗颂哪敢说,只抬手抹着眼泪道:“、没下好。”
安妈妈顿,眼角弯弯笑起来,“这算什事儿啊,瞧把老奴吓。大不让老爷给东苑找位解局高手来,啊?”
付茗颂点点头,这才收眼泪,腿软地回洗春苑。
——
付茗颂有没有那个运气,现下谁也说不好。但如今旁人眼里,她可是转运。
老太太这几日没少叫她到跟前,又是读书又是写字,付姝云这个嫡女可都没这个待遇呢。
云姨娘摸不准老太太意思,但终究也不敢再动不动让付茗颂跪,若是罚出个好歹来,只怕要生事。
就连付姝妍都没少被耳提命面,要她收敛着,也多去老太太跟前卖个乖,可
这里头,可都是徐壑在俞州各地宅子门铺,甚至连京城他都置办宅院。个小破地方刺史,年能有多少油水,还置办京城宅院,看来是确定自己终有日能升官。
背后要说没人,鬼才信。
只是这俞州地处偏远,本这事儿也惊动不到京城,可连年饥荒,再加之伍成河溃堤,淹多少人家。
徐壑也是太贪些,若是拿些银两赠灾安抚难民,也不至让难民纷纷涌往京城,这才惊朝堂。
闻恕将折子反扣在桌案上,“明日让付严栢来。”
那边她走后,闻恕又是夜噩梦,半夜惊醒,脸色难看得很。
他不睡,元禄自然也没得睡,顶着俩困顿不行眼睛伺候在边,“皇上,可要叫茶水?”
“周贤何时到俞州?怎,他当是游山玩水,不舍得来?”
听他这话里不耐烦,元禄可为周大人捏把汗,“周大人来信,说是路上遇事耽搁,这两日正快马加鞭往这儿赶呢。”
周贤才是正儿八经大理寺人,此番伍成河溃堤事儿,本是他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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