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此,齐妈妈心下松,“你去夫人那儿将郎中借来,就道是姑娘病。”
遮月愣,忙点头应下。
谁知遮月询问姜氏身边吴妈妈后,却被告知郎中前脚刚被云姨娘请去,说是二姑娘头疼不行。
遮月又去云姨娘屋里,果然见郎中正给付姝妍瞧病,云姨娘自然是先心疼自家姑娘,轻飘飘声让她等着。
这等,半个时辰都过去,付姝妍缠着郎中问这问那,活像是要学医架势。
遮月便也罢,齐妈妈腿脚不利索,老太太本不愿让她带着,还是付茗颂废番口舌,险些惹老太太不悦。
齐妈妈心里感念她恩情,又觉得十分对不住她,从付茗颂手中接过衣裳,正要开口道几声谢,忽然船舱晃,阵天旋地转,眼前姑娘突然捂嘴弯腰,呕好几声。
方才在甲板上用膳时她便头晕眼花,又怕给老太太添事儿,忍好阵,终于挨到老太太回房,她才匆匆离席。
这会儿又颠下,实在是扛不住。
齐妈妈见她小脸煞白,匆匆将人扶起来,“姑娘可是晕船?”
脊端正坐着,路下来觉得腰疼慌。
好容易下马车,她缓缓松口气,就听不远处付姝云道:“今日码头怎这般空旷,往常不是人最多。”
付茗颂眉头扬,四处瞧眼,果然没什人,好似今日开船只付家家。
且这船也大得很,实在奢侈,府中账务向由姜氏料理,她这回也是真舍得。
然而她脚刚踏上甲板,就见东苑那位沈大人家仆从船舱内走过,付茗颂愣,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元禄恰好也看过来。
她心知这二姑娘怕是刻意为之,
付茗颂咬着唇,将胃里那点子恶心感觉压下去,有气无力地应声,从遮月那儿接过茶水抿几口,钻进被褥里朝她二人摆摆手,轻声道:“歇会儿就好,若是祖母寻,再将唤醒。”
“诶…”遮月捧着碟果子,看姑娘实在乏,才只好作罢。
二人轻手轻脚出房门,遮月才皱眉道:“夫人此行带郎中,姑娘这般挺着,倒不如去将郎中请来。”
齐妈妈张张嘴,姑娘不请郎中自然是怕多事,她这句话个打转咽下去,今时不比往日,现下已不是在洗春苑时候。
若是老太太知晓姑娘身子不适还未请郎中来看,说不准反而要怪罪她们这些做下人。
元禄脚步顿,远远朝她低下头,似是行个微不足道礼。
付茗颂滞瞬,还没来得及深想,就叫后头人催两声,堪堪打断。
——
船舱共分两层,付家家老小被安置在下层,付茗颂屋子就挨着老太太,在最里间,也最是安静。
这次赴京,她特与老太太提要将遮月与齐妈妈带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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