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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茗颂下意识走近步,目光紧紧盯着画中人。
每处,每寸,饶是眼尾那颗痣,都与她分毫不差。
是当真,分毫都不差。
付茗颂从匣子里挑拣块完好凝神香,却见那香炉上铺厚厚层灰,她不由顿,元禄不像是这般不仔细人。
她想也没想,抬手便用帕子扫去面上灰尘,刚将香炉盖儿揭开,咚声,眼前那面墙竟挪动开来。
付茗颂怔怔,心下顿悟,生怕瞧见什不该瞧皇家密辛,忙就要将香炉盖儿放回去,可已经晚。
眼前小面墙,已经彻底转过来。
她心慌意乱抬眼,忽顿住。
—
转眼八月十五,该是阖家团圆日子。
应沈太后吩咐,未免铺张浪费,今夜只设家宴。
白日里付茗颂安排完应事宜,将内务府新进凝神香送往御书房。
谁知今日,却是扑个空。
声轻笑。
付茗颂闭上眼,不听,亦不看。
半个时辰,池水早就没温度。
从浴池里出来那刻,付茗颂双腿都在发颤,随手拿件巾帕,胡乱擦拭两下,随意套件薄衫在身上,她靠近门帘唤声“遮月”。
不等她吩咐,遮月便将身干净衣裳递进来,逃命似退下。
若非她这过于张扬神态,付茗颂当真就以为画是自己。
她呼吸急促伸手碰碰,胸口如被只手攥紧,难受喘不过气来。
画卷左下角落两个字。
火折子落地,烧尽成灰。
墙上赫然挂着幅画,画卷泛黄,却依旧能瞧出画中之人。
付茗颂如雷轰顶,杏眸睁大,不可置信瞧着面前画。
她耳边忽然灌进道声音,立后前夜,付姝云话——
“皇上曾经有过个女人,何时不知,姓甚名谁也不知,那幅传于众人口中画像,画应当就是那女子,这才会有前两年勤纳妃事儿。”
伺候于此小太监笑着道:“方才沈世子来,这会儿与皇上同在御花园下棋呢,娘娘可要等皇上来?”
付茗颂微微颔首,只捧着那装着凝神香匣子进里间,又叫太监拿火折子来。
她轻声道:“先点香,将门窗合上。”
太监低头应是,又匆匆关好门窗。
这皇后娘娘来御书房,实在来太勤,小太监放心,合上门窗后便到门外候着。
借着给他扣腰带距离,付茗颂这才看到他眼下片乌青,大抵也能猜出他这几日,定是未曾睡好过。
她哑着嗓音道:“皇上睡会儿吧。”
“嗯。”
“内务府进凝神香颇有些提神醒脑作用,下回臣妾送些去御书房,您就不必来回跑。”她如此道。
闻恕随口应下,心道与香无关,他这来来回回缘由,难道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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