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帕子道:“听说皇上立后,是因和光大师算出卦象?”
这事当初闹沸沸扬扬,大街小巷都传遍,苏禾知晓也不奇怪。
闻昔颔首:“是如此,还有个伯爵府陈如意,你知道她,体弱多病,太后不喜。”
苏禾抿下唇,“那皇上与她,也并未有多少情分。”
那个“她”指是皇后,付茗颂。
这样张脸哭起来,男人最是受不。
苏禾止住哭声,小声抽泣道:“你也嫌弃?”
苏禾自幼与京中皇亲相熟,而众多人里,闻昔则是关系最亲近人。
当年若不是太傅病逝,苏禾回乡守孝三年,二人也不会三年未见。
闻昔最知她心中遗憾什,可事已至此,她近二十,皇兄已立后不说,心中怕是当真也没有过她。
是昨夜情到深处没忍住,他咬。
“疼不疼?”
付茗颂顿,耳尖泛起粉红,轻轻摇摇头,欲盖弥彰伸手提提衣领,屏退室内宫人。
—
傍晚,日头落下,余晖洒下,宅院里片金灿灿。
付茗颂没料到夜过去,闻恕身子会这样烫。
昨夜她累昏过去,可记得他精力十分旺盛,若非她受不住,指不定要折腾到天明……
太医瞧过,只道是受风寒。
素心将药煎好送来,付茗颂轻声唤醒他。
除却房事,闻恕自控力向很好,即便是病,依旧清醒,漠着张脸,同往日无异。
闻昔侧眸瞧她,大抵知道她心中如何作
“你在这宅院里头哭有何用,这京中好男儿多是,你何必吊死在棵树上?”
这话,三年前闻昔就提点过她,可苏禾哪里听进去。
当年听不进,如今亦是听不进。
眼见苏禾大有接着哭意思,闻昔赶忙打住她:“诶诶——祖宗,喊你祖宗行?薛显清可快回来,你再哭下去,他可是要恼。”
薛显清面冷,脾气不好,这辈中,苏禾也挺怵他,闻言果真收泪。
然,景美,却并不如人意。
薛家后宅,闻昔口口抿着杯盏里茶,直至见底,又提壶满上。
她抬手揉揉耳朵,实在听不得这哭声,只好开口道:“你要哭到何时去?茶都凉。”
面前人与闻昔般大,过下月生辰,便是二十。
她身形纤瘦修长,眉眼细长,不似那些个大美人灵动,却是极为耐看。细看之下,还有几分江南女子清秀文雅。
她喂勺药,他便喝勺药,不曾发脾气,也不曾刁难她。
药碗见底,付茗颂伸手递给素心,正欲起身时,闻恕捉住她手腕。
她眉头扬:“皇上?”
寝殿里温度比外头高,付茗颂仅就身薄裙,衣领较低。
他目光下移,伸手碰碰她锁骨,那处有道牙印,还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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