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显清勾唇,问:“你与那位姓庄——”
“没有。”沈其衡神色恹恹,道:“顺手帮把,那日若是你,你能见死不救?”
是以,这段英雄救美佳话,注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但即便如此,也抵不住庄玉兰心有所图。
且庄玉兰这心思,并未藏得太深,被老太太叫到跟前
此时,宫道上,三五朝臣结伴离宫。
薛显清负手走着,与沈其衡论几桩正经事后,才道:“皇上昨儿赏下坛桃花酒,来府里小酌杯?”
沈其衡摇头,扯着嘴角苦笑声,“家里看得严。”
闻言,薛显清眉梢扬。
满京上下都知晓,长央侯府大姑娘没后,沈家这位世子爷便成京中香饽饽,世家女眼中佳婿。
宋长诀握拳,这种症状太熟悉。
闻恕脸色如这深冬般,浸透寒意。
嘴角微微抽,似是极其不情愿,“早在之前,她几次梦呓时就喊起哥哥,初时朕还以为,是付家那两兄弟。”
可她对付家那两兄弟,断是没有几分情谊。
那时候他便心下惴惴,最怕睁眼,这人便什都记起来。
非什普通病。
不过,若她只是心神不宁,倒也够用。
闻恕蹙眉,“你又如何知晓?”
少年勾勾唇,笑意甚浅,道:“皇上就差将太医院通通拖出去斩首示众,满朝上下,谁还不知她失眠症甚重?”
说罢,宋长诀举着铜丸至他眼下,抬下眉催促他接过。
沈家更是大宴小宴不断,秦氏挑儿媳都快挑花眼。
偏偏三日前,长青街生起事故,不知谁家马儿没拴紧,发疯似在街边蹿。
付家那位养在老太太跟前庄姑娘马前遇险,沈世子英雄救美,据说不仅伤胳膊,还搂人姑娘腰呢。
当日,庄玉兰便亲自送药酒与糕点,以示谢意。
秦氏是万个不喜欢庄玉兰,此事传,她看沈其衡就与看犯人无甚两样。
毕竟前有他,后有宋长诀,没什不可能。
闻言,宋长诀微怔,眼眶微微发烫。
他就这个妹妹,认不得,见不得,说不得,他是盼她记起。
可他也知那段记忆于她而言,定是剜心样难过。
他后来打听过,中间那八年她究竟如何过,宋长诀想都不敢想——
谁知,闻恕就只是垂眸看着,毫无伸手要拿意思。
十二月末,已至深冬时节。
大氅披身,狐裘裹颈,可饶是如此,那冷风呼啸而过,枯枝黄叶簌簌而落,还是免不得让人脚底生凉。
宋长诀缩下手肘,瞳孔微缩,握着那枚铜丸垂手至身侧。
闻恕睨他眼,喉结滚动,“她直都多梦,可回回梦醒后,都称忘,近日才多说几句,于她而言,皆是光怪陆离,荒唐无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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