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恕惊醒,四下黑漆漆,唯有窗边还留有抹月色。
他低低喘两声气,静坐于此,默然无声。
风凉夜静,连月色都是冷
无非是那些死缠烂打话,将来散尽家财对她好这样话,但到底,也算是真挚。
然,闻恕想着“真挚”二字,便听那姑娘毫不留情地将人拒个彻底,也伤个彻底。
姑娘冷着声,语气淡淡,光是听着,便能想出那张脸上该是何等傲慢。
她嗤笑道:“倒也不必,你只要重新投胎,换个有钱有势爹娘,再换张貌比潘安容颜,许是能再考虑下。”
那男人悲痛欲绝,指着她骂两句,拂袖离开。
本能地,她转身仰头,直朝阁楼上那盆花卉看去,花卉后有道人影,她依稀还能瞧见男人银色水纹宽袖。
男人……
姑娘神色漠然,收回目光,很快便离开。
闻恕头回,瞧清她容貌。
后来,闻恕在佛殿前见着本厚厚手抄经书,住持说是那常于灵愿树下祈愿香客所抄。
恕这个角度看下去,恰能见她日光下截雪白脖颈,腰间束紧段衣带,勾勒出婀娜身姿。
就是那身红裙艳得过分,谁家姑娘大白日穿得这样惹眼。
堪比这树梢上开熟而落花,免不得惊谁眼。
住持循着他视线望去,扬起嘴角笑,“这位香客日日都来,也不知是什愿,这样难求。”
后来,连半月,闻恕时常至此,回回都能瞧见阁楼下站那抹身影。
闻恕站在后头,蓦然勾勾唇。
他退半步,往另条小道上走。
那日他初次见她模样,也无意听得她名字。回宫后他曾遣人多番打听,却都未果,这户部户贴记档中,便没有叫这个名字。
这事不之,他并无太多时间醉心男女□□,很快就暂且搁下这件事。
再见到那个出言桀骜姑娘时,已是另桩故事-
住持欣慰地夸奖两句,闻恕没细听,倒是随意翻两页,被这工工整整簪花小楷取悦眼睛。
是人都好美,字是,人亦是。
他离开阑安寺,踏出寺门,过两条小径,便是马车停放地方。
倏地,闻恕脚步顿,前方小道上,又见那抹绯红身影。
个干柴似黝黑男子拦在她面前,声音实在算不得小,闻恕尽管无意,也确确实实听个大概。
于是,他便百无聊赖地侧目望着。
初夏时节,微风不燥,男人斜坐在高楼座椅上,姑娘俯首于阁楼之下,景致恰美。
树下人紧紧合住双手,将脖颈间佛玉攥在掌心,她檀口微张,轻声道:“哥哥,宋宋不求见你,但求你平安。”
姑娘松开手,佛玉便坠在锁骨处。
她轻轻蹙下眉头,近日总觉得有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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