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七年。七年间,李微从未失手。
王珏小女朋友也照顾他七年,终于有天,她照常为他全身按摩,刮胡子,还涂点润唇膏后,对他说,“要结婚。”
“这是最后次来见你。”
然后小女朋友真就没再来过。
自此,王珏似乎正式失去和世界最后点瓜葛。
和植物人说话。
那问题来,当AI无法检测到对方想法,却依然有倾诉需求时,是否才算得上真正意义上活?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当下最紧迫问题是,那个躺八年永久植物人带着百分之概率醒,导致李微面临着前所未有职业危机……
【2】
“不喜欢头太圆病人,这在定程度上影响手术成功率。”
听说那女朋友出来时情绪异常激动,是被个阔气男人架出来。后来那男人过来把这屋监控给砸,嘴里叨叨着“让你看,让你看”。后来那男人或是被闹,或是良心发现,王珏请按摩师和保姆。不过不知是无人监工还是被叮嘱有意为之,个小时工时能打半个小时泡泡龙。
没有监控,行事严谨医院居然意外地毫无反应,也许是大款使用钞能力。况且主要他这副俨然被世界抛弃样子,对任何人似乎都构不成任何威胁。
那天他照例来王珏床前放空,突然想到消失监控,心里升起丝异样感觉。神经质般,他冲那张早已烂熟于心侧脸伸出手,用手指轻轻描画轮廓。从眉心到鼻梁,从山根滑到鼻尖,最后捏捏用以进食鼻胃管。
那是张略显苍白
——李微
事情要从八年前开始说起。王珏是他研究生实习以来就带病人,开始注意到他是因为他名字,在写他名卡时,以医生“专业”书写业务能力写成三个“3”加上个点,后来“PVS-333.”名卡传遍医院时,大家都以333来称呼这个叫王珏青年植物人,叫,就叫八年。
李微第次见到转院来王珏,他已经昏迷。那倒是个削瘦无比也很难得地能做到略显英俊男人,只不过无任何应激症状,八年来高压氧、经颅直流电都上,也没有任何苏醒迹象。王珏举目无亲,只有个女朋友在照顾。如花年纪,清纯模样,被伺候病人繁琐侵蚀得憔悴不堪。
真爱啊。李微想。不过他不能理解。
私人医院里每间病房都是单间,千篇律查房完毕后就来到最后间——病情最稳定Vip客户333。他喜欢在这里待上会儿,坐下什也不干,只专注地凝视他睡脸,发上会呆。这样做也没什特别原因,因为只有这里监控背后不会有叵测双眼,不用防黑防白防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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