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人细眉蹙,挣扎地偏偏头,她呼吸滚烫,尽数喷洒在沈却虎口处,遂动动唇瓣:
“将,将军……”
将军。
姑娘双眸紧闭,喃喃自语。
这写,便是半个时辰过去。
湖泊对岸传来“噹”地声响,是丑时。
男人疲惫地揉揉额心,推开窗,却见正下手窗子还透着薄弱光。
须臾,他推开虞锦屋门,却见沉溪与落雁团团围在床榻边。
沈却皱眉,道:“怎回事?”
再加之她上回在王爷房中亲眼所见,落雁绘声绘色,就连素来稳重沉溪都信三分。
沉溪轻拍她下,道:“回府之后可莫要胡传,小心坏姑娘名声,不过无论如何,咱们尽心伺候便是。”
落雁深觉有理,连连点头。
番折腾后,两个丫鬟掩好被褥便各自卧榻。沉溪起夜时进房中瞧眼,见虞锦被褥被掀到床下,她正重新盖上,却忽觉虞锦面色过于红润,她伸手碰,烫得吓人。
沉溪猛地缩回手,心下急,转而去拍元钰清房门:“元先生,元先生!”
神色淡淡地走过去。
侍卫从马上下来,见他们王爷左手淌着血珠,正滴滴往下落,忙上前要接过虞锦:“王爷,您受伤。”
沈却侧身避开,“不必。”他带着人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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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压城,街巷灯笼高挂,湖泊熠熠生辉。
沉溪捧着药盏,颇为难道:“奴婢喂不进药……”
沈却看向床榻上人,思忖半响,接过沉溪手中药。
沉溪与落雁互望眼,纷纷起身让开。
沈却坐在床头,手撑住她后脖颈,强行将人支起,手将碗口对着她唇瓣,沉声道:“张嘴。”
“虞锦,张嘴。”
另边,沈却执笔手顿,推门出去,道:“怎。”
沉溪忙福身,道:“奴婢深夜喧哗,请王爷恕罪,实在是姑娘高热不退,眼下宵禁,只好劳烦元先生。”
话落,元钰清提着药匣出来。
他捏捏眉心,也不知是这虞姑娘命不好,还是他命不好,这短短时日,他可没少给她诊脉开药。
沈却并未跟上前,毕竟发热这种小病难不倒元钰清,他继而执笔誉写原州事宜以报圣上。
虞锦被抱回画舫时,可算是将沉溪与落雁吓得腿软,好在实则并无大碍,不过是昏睡过去罢。
沉溪听闻今日之事后心惊胆颤,生怕虞锦身上有伤,便唤来落雁替她擦拭身子。
这胳膊、大腿皆有些淤青,许是跳马时嗑,不过颜色很浅,看着倒是无甚大碍。
但腰窝那两处青痕却很是触目惊心,青得泛紫,且指痕明显。
落雁与沉溪互瞧眼,便将今日在州府之事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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