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略略有些失落。
虞广江用余光觑她眼,鼻腔溢出声轻哼。
大捷是尚未,但眼下荆州境况且算安稳。不得不说,南祁王是个天生便擅战擅谋之人,短短两个月,打得他们招架不住后,又以招安相诱,还替自个儿增强兵力。
荆州本就有许多人是被迫落草为寇,如今看情势不利,当即便投在南祁王名下,剩下虽仍负隅顽抗,退居杏岭。
可常言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若是不次剿灭,只怕剿匪大军离开后,山匪依旧卷土重来。可那杏岭易守难攻,成时难题。
常嬷嬷又忧心说:“听说王府家大业大,单是垚南产业便数不清,恐难打理。”
虞锦“唔”声,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常嬷嬷担心自家小主子远嫁受委屈,不由便传授许多内宅里那些拿捏下人法子,虞锦委实听得有些麻木,恰逢生莲推门,道:“姑娘,老爷回。”
虞锦噌地起身,手炉也丢下,提裙便往外跑。
那厢,虞广江大氅尚未褪下,声女儿家娇俏呼声便从外头传来:“父亲!”
虞时也抬眼,往后靠,周身那股轻松自得劲儿与眼前人形成鲜明反差,他似笑非笑地嘲讽道:“虞锦,是你紧张吧?”
“……”
虞锦僵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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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廿四,小年。
不过倒也成不什气候,杏岭虽易守难攻,但粮草运输却成问题,只死守山脚,耗到对方弹尽粮绝,便可不费兵卒歼灭。
而适才军中来报,虽并非剿匪大捷消息,但也确实和荆州有关。
这时,虞时也匆匆赶到,看父子两人这架势,应当是要商议军务。虞锦不愿听那些枯燥排兵布阵,正抬脚欲走时,却听虞广江提及“荆州”二字,她
虞广江吓得茶盏险些没拿稳。
虞锦迈进门槛,直言道:“父亲可有荆州消息?方才军中来报,可是灵州剿匪大捷?”
虞广江嘴角微抽。
前阵子虞锦还知晓找个借口再暗戳戳打探南祁王消息以遮羞,眼下是连遮都不遮,直接问。
他没好气道:“荆州匪患已久,哪有那般轻易能拿下。”
雪飘如絮,堆银彻玉,空气凝着阵阵寒意,说话间吐出白气似雾,冻得人牙都在打颤。
虞锦往手心里呼口热气,又搓两下才翻开桌前册子,上头记得都是府里近来要置办年货。
没有蒋淑月,这些自是都落在唯小小姐头上,且虞锦便是想偷懒,常嬷嬷也不许,趁着小年摁着小主子看账。
常嬷嬷道:“老奴稍稍打听些,听说府里主事是老管家,是从王爷打小便伺候在身边,很有分量,姑娘嫁过去后,要将中饋拿到手,恐怕不易。”
虞锦便想起白叔那头半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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