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剑气,势如破竹。
青灯下意识闪过,剑气掠过衣袖,撕开长长口子,露出里面皎白肌肤来。来得太猛,她后退时踉跄几步,扶住墙抬起头。
被切开袖子那条手臂都在发震,这雄浑内力令人咋舌。
“哦呀哦呀,还真是稀客啊……”
金蚕娘子咯咯咯冷笑着,脸上皱纹堆砌,捏住手中陶笛。
这多年来,夜凝宫树大招风,杀业过重,曾经做过事儿更是罄竹难书。本就是朝廷与武林眼中钉肉中刺,早想欲先除之而后快,这场屠杀本就是迟早而来,之前种种,不过是导火索。
即便是大瀚海花,即便是修罗先知,亦是导火索之。
青灯手握住牢笼铁栏,她感觉不到痛,任由结界力量灼伤她手指。
她直以为……这只是场不大不小事儿罢,她直以为,夜凝宫不倒。
“姐姐,宫主这番算是得报应。”骨瓷端坐在牢中,银发在他细瘦肩头流泻,“宫主令带话,如此你若还恨他,他等你来杀他。”
再无安宁,不如开始起将切落定。”
有欲望,谁都会想得到,这其中又是多少血流漂杵,多少人无辜牵连。
不如开始毁好。
“所以……你自愿跟他们走……?”青灯湛湛出声,她努力地呼吸,握紧拳,“成为凡人争权夺利介工具?”
“无妄城死人太多,杀孽过重。”骨瓷摇摇头,“姐姐,你走罢。”
牢房里静又静。
若是细细听去,便可听见不远处夜里海潮之声。
金蚕娘子冷哼声,抚摸着怀中陶笛。青灯注视骨瓷苍白而平静脸,可心里在想什已经不知道。
“你知道,小瓷,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青灯咬着音节,“无妄城怎样……已经不去关心,关心只有你罢,小瓷,你告诉,封印你力量人是不是——”
飒——
青灯整颗心仿佛被沉浸冰冷海水中,冻得彻体冰凉,又被海藻揪住心脏,寸寸缠紧。她咽好阵子喉咙,才哑着开口:“无妄城究竟如何?死多少人,怎、怎感觉像是……”
“已经是。”骨瓷静静说,“无妄城已经空。”
“这不可能。”青灯几乎脱口而出。
那大街小巷,那车水马龙,那酒楼歌台,楼宇飞阁,朱门玉瓦,那般繁荣,怎可能就此沦为废墟。
“姐姐,这天下人,如今都希望宫主死,于是连带着无妄城并毁去。宫主晓得此战艰难,攻城之前大半居民已经被转移,他们花九九八十天攻城,又将留下东西烧干净。”骨瓷话说得漠然,“无妄城里头东西,江湖中不少人梦寐以求,这等机会,自然分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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