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常封连忙迎上去,想伸手扶住这个浑身浴血女人,可却发现她处处伤口,根本不从下手,时间僵立在她身侧。
她努力睁开眼,眼前事户小院人家,院子空空,屋里有人。
视线愈发模糊,身下血缓缓淌开层血,她闭上眼睛,颗丹药被塞入唇中,耳边是常封声音,“宫里带来补丹。”
她虚弱地笑笑,雪地上响起沙沙踩雪声,她睁开眼,见位穿得花花绿绿老头子拄着拐杖走过来,吹胡子瞪眼。
就像她这般女人这多,比她好女人那多,为何宫主偏偏眼里只有她。
想来宫主自己也不知道。
眼下青灯对常封话充耳不闻,只是默默看着前方,点点往上爬。
天空飘雪,不过会儿便鹅毛般纷纷扬扬,她长长睫毛仿佛结霜。
又过日,她看见山顶,模模糊糊地又看见袅袅炊烟和木屋。
宋岐山长老并不买账,如论如何开条件都不答应——即便宫主拿他们性命威胁。”
常封望向灰白天空,点点儿雪花悠悠落下来。
“夫人您知,宫主并不喜用杀戮解决事情,比起斩杀,他更倾向于笼络,但这些老头儿性格太死,言语污秽,不愿救夫人,宫主便杀其中人。”
常封声音与静谧雪并落下。
“宫主之前便知这碎瓷路,也知他们会百般为难夜凝宫,所以曾叮嘱过在下,决不可任您来这儿。”他闭闭眼,他在夜凝宫十几年,最是晓得,无论侍奉哪位宫主,莫动真心,莫插手,只办事。
“这不是徐宽老头那丫头?”老头阴阳怪气地开口,歪歪头,转头道,“说老二啊,你把她带上来干
道人影出现在碎瓷路终点,雪太白伤人眼,青灯花好会儿才能聚焦看清,是位矮小佝偻老人,穿着破旧灰布袄子,头顶毡帽,怀里抱着个铜质小火炉,他边用袖子擦拭火炉光亮表面,边对青灯裂开嘴,露出黑黄牙齿来。
竟是山下个木屋小老头。
“唷,不错~”
老头嘿嘿嘿笑,转身离去。
青灯急忙想开口说话,可嗓子仿佛塞满木屑,挤不出任何声音,她哆哆嗦嗦地点点挪,终于爬过碎瓷路,倒在地上。
如果新宫主上任,他自会忠心不二服侍,可他希望那个红衣男人活着。
但他也不希望眼前这个女人这般折磨自己。
实则而言,在夜凝宫乃至整个江湖,她太弱小,身为女人,不懂谋略,不懂心计。不似圣女那般会撒娇打扮,也不似樱桃那般武艺高强。
她安安静静,点声音也没有,就像现在,双手双脚扎满瓷片,鲜血淋漓脸色苍白,却声不吭。
或许有许多女人为自己夫君同样可以做到,可他只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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