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传来股奇异而新鲜香味。
是从未闻过味道。
这时男人才起身,在蛇身上刷层黄灿灿油,蛇肉与火星相撞发出滋滋响声。
他很高,肩膀很宽,不再是黑衣,是件茶色粗布衣裳。他慢慢转过头,看见他五官,并不算得上英俊潇洒,却是面容端正,眉目温和,全然不似酒宴上那冷漠漆黑模样。
这看,倒像个中原砍柴普通樵夫。
王安生说,他是护法,名常封。
宫中除与止水尚有二位护法,位身居宫内深处,鲜少现身,却是极为卓绝术师。另位便是方才见到黑衣男人,四护法中辈分最大。
身为晚辈兼同僚,王安生说,日后毕竟有许多时候起行动,早些去打个招呼为好,最好提点东西去。
不情愿地去,两手空空,身为女子,还是貌美如花女子,为何要给个大男人送礼。
他住在方木制院落中,简单利落,进院子时,他正蹲在院子里,摆个小炉,搁上铁网架,烤蛇。
惊叫声,眨眼自己已经挡在男人面前,那垂死女人丢来是条蛇,翠绿身子,细细芯子,正嘶声朝脖颈咬来。
根本没有多余时间反击。
啪。
把剑射来,钉在地上,剑柄微颤。
雪白剑身上,挂着条半死蛇。
花容颜抽得鲜血模糊。
“樱桃。”
身后男人慢慢啜酒道。
“可以。”
转身单膝跪地,“属下护卫不周,请宫主责罚。”
他对笑笑,说:“姑娘站这久,要不起吃?”
……没错,确在烤蛇。
那条之前差点口咬在脖子上蛇,被他剥皮抽筋去脑,串在根长长尖尖木签子上,在火架上翻滚炙烤至焦黄扭曲。
已经寻不到半点儿蛇威风。
“……”
忽觉这蛇甚是可怜,站在门口,默默。
从微惊中回过神来,见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夜色凄凄,他身黑衣,仿佛也融于这夜里悄无声息。
怔怔,黑衣男人在宫主面前跪下,抱拳道:“属下来迟。”
宫主道:“起来罢。”
男人起身,从身侧走过,拔起钉在地上白剑,又将绿蛇脑袋捻住拎起来,离开。
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见他脸。
宫主笑笑,“你晓得本座不会责罚你,也晓得自己已经尽力不是?那为何故意说出这般话?”
愣愣,低头不言。
“将这儿扫扫,便散罢。”他揉揉眉心,起身离去。
俯首恭在边,目送他离开,突然间横在门槛上尸体――已经被抽得血肉模糊尸体,动动,蓦然抬起五官不清容颜,咧嘴笑着将手中物事朝堪伏渊掷去。
“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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