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个熟悉大嗓门:“四娃子,柱子,在不在?”
“关叔咋来!”柱子立马露出笑容,忙不迭跑过去开门:“来啦!在呢!”
门吱呀声开,个三十多岁身材魁梧衙役拄着水火棍瘸拐走进来,边走边看着黄桷树嘟囔道:“四娃子,早跟你叔说过这是风水树,庙里才能栽,们小门小户镇不住。你叔不信,好不容易攒点钱非要买这屋,买还不把树移走,现在应验吧?”
乡间是有家里不宜栽黄桷树说法,但在韩秀峰印象中刚进来这位似乎从未跟二叔说过院子里有这棵树不好,不仅没说过反倒让常从县城回来给婶娘送东西韩秀峰多扯点根须多摘点叶子带回去。因为夏天用黄桷树根须泡茶喝几口,能清热解毒。要是哪儿跌伤,洗几片黄桷树叶舂茸,敷在伤口上能消肿止痛。据说用黄桷树皮熬水洗澡,还能止痒,治皮肤病。
不过对韩秀峰而言这棵黄桷树除根须和叶子能入药之外,还有许多儿时回忆。
缺,那十二两工食银你领。”
仵作,那是贱业中贱业!
仵作这碗饭虽然没那好吃,但只要端上几乎不会有人跟你抢,但凡有点办法都不会吃这碗死人饭。
高个子少年被搞得哭笑不得,又不想让从小玩到大好兄弟感觉像是瞧不起他,起身走到堂屋门口,指指里面天地君亲师神位前块灵位:“做仵作有啥子不好,别人全饿死仵作也不会饿着,主要是叔事你又不是不晓得,靠仵作那点工食银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帮叔把债还上,就算想慢慢还人家也不会答应。”
“这倒是,两千两,想想就怕人,这辈子也没见过那多银子。”柱子深以为然,连看高个子少年眼神中都带着无限同情。
小时候每次跟二叔从城里回来就会在树下跟早已出嫁两个堂姐玩耍,直到今天都记得堂姐们绕着黄桷树跑时唱那首童谣:黄桷树,黄桷桠,黄桷树下是家,黄桷树上缺牙巴……
但现在不是触景伤情时候,见关捕头瘸拐,他急忙上前搀扶。柱子也意识到不对劲,急切地问:“关叔,你这是咋?”
关捕头屁股火辣辣疼,不敢坐只能趴在藤椅上,接过韩秀峰端来茶喝大口,连嘴都顾不上擦就咬牙切齿地说:“不晓得哪个龟儿子吃熊心豹子胆,敢偷道台家公子钱票
“人死债不消,叔欠下债只能由来还。”高个子少年捧起书,再次躺坐到藤椅上。
“那可是两千两,你有那多银子吗?”
“没有,别说两千两,连两百两也没有。”
“这就是,讨债鬼下午就上门,这关你打算咋过?”
“路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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