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敏自幼便碰不得羊奶,其间也误食过几回,最严重便是当即昏死过去,吓得贺家上下再不敢出现此物。
可再谨慎,也管不她出府后吃食。
贺凛这喝,贺敏便往岑氏怀钻钻,“阿娘……”
岑氏摇头,拍拍她背,道:“成,你吓她作甚。”
贺凛抿唇不
棠苑小门半掩,贺凛推门而进,除却个洒扫丫鬟,却是空无人。
他蹙眉,“夫人呢?”
丫鬟怔,忙应声道:“回二公子话,昨夜姑娘误食羊奶,浑身起疹子,还发高热,夫人在香园照顾夜,还未归呢。”
闻言,贺凛眉目压得更沉,转身往香园去。
进到院子里,便见丫鬟婆子站排,各捧道精致膳食。
贺凛掀被褥下榻,推门道:“陈暮。”
檐上翻下个人影,“大人,这深更半夜,你怎还不歇?”
“你去查个人。”
陈暮正色,“大人吩咐。”
然,话正欲出口,贺凛却顿住。他并不知那户人家姓甚名谁,也不知当夜途经小镇位于何处。
当初岑氏早产,贺禄鸣不得不尽快寻到落脚处,而恰他们停留之地偏僻得很,是个破落小镇。
镇上人家倒是不少,可要在雨夜寻到稳婆就难。
而正好,有户人家夫人正在生产。
那家夫主是个十分和善郎,见此情形,便留他们行人进屋,还许岑氏进到主屋,让稳婆道接生。
郎夫人顺利产女,很快里头便传来婴儿响亮哭声。
不必问,他们娇滴滴姑娘发病后又闹性子。
贺凛垂眸扫,淡淡道:“都撤下,端碗白粥来。”
丫鬟们如遇救星,松口气。
进主屋,便见岑氏端坐于床沿,贺敏身上盖着被褥,趴在岑氏腿边,哼哼唧唧地道:“阿娘,头疼,脑袋嗡嗡响,哪儿都疼……”
贺凛上前,冷声道:“谁让你碰羊奶,教训还没吃够?”
陈暮不明所以,“大人?”
贺凛皱眉,“明日再说吧。”——
翌日早,贺凛趁早朝前,去岑氏住棠苑。
十六年前岑氏产女后本就落下病根,加之五年前贺忱故去,她忧思过度,夜羸弱不少。为让她安心养身子,贺禄鸣特地劈出这块偏僻角落。
往日这个时辰,她素来是在禅室里诵经。
然而岑氏却足足耗日夜,稳婆险些都没法子。幸而岑氏坚持,拼性命才产下幼女。
也正如此,贺家上下对这来之不易姑娘格外偏爱。
而方才他在巷子口撞见妇人,虽是多几根白发和皱纹,但贺凛还是记得,她正是那位郎夫人。
可她怎会在此处?
照理说,这样桩小事不值他夜里深想,可不知怎,他总觉得何处透着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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