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凛皱眉:“何事?”
“主子他在玺园等您,有要事相谈,请您务必去趟。”
贺凛扯扯嘴角,心有怒气,当下再要紧
尹忠知晓自家主子与贺大人私下谋划事乃是事关性命,只当他今夜来是有要事商榷,自然也不敢隐瞒,是以只好道:“百戏楼。”
“沈姑娘呢?”
“沈、沈姑娘应是已在仆房歇下,贺大人寻沈姑娘可有事?”
尹忠迟疑看他,他何时与沈姑娘有私交?
闻言,贺凛便想往仆房去,可脚尖才转,便又生生顿住。
说罢,他匆匆往松苑方向去。
那带风步伐,怎看也不像无事。
小径阒无人声,这个时辰,连个下人也没有。贺凛径直推开松苑门,直奔陆九霄寝屋,却是扑个空。
他眉梢轻压,嘴角紧蹙。
正转身时,却听“哞”地声,尹忠从苑门撑伞进来,显然也是赶路,肩颈都湿大片。
贺府至侯府,不过寥寥几步,可这短短段路,贺凛思绪翻江倒海。
在将贺忱与沈家联系在起时,他心便生出种荒唐念头,那幅甚是奇怪画,五年前有人寻过稳婆消息,无异于都将他思绪往那方面引。
尽管不可思议,荒诞至极。
可这世上巧合本就不经推敲,接二连巧合,便不是巧合。
或许是他近日对此事思虑过多才引发今夜这个梦境,可这梦真实得像是本该发生样。
仅有推测和个荒唐梦,即便此事为真,又要如何言明解释?如何让她们相信?
贺凛攥紧拳头,当下他忽然明白贺忱为何未将此事与家细说,只怕当时他也未能全然弄清。
稳婆死,就只剩孙氏,眼下他只能审孙氏。
他侧身道:“陈暮。”
正此时,“嗙”地声,秦义冒雨赶来,打断贺凛原要吩咐陈暮话,大喘着气道:“贺大人你怎在这儿,属下寻你半天!”
相视眼,尹忠面色愕然,疾步上前道:“贺大人,您怎在这?”
“你家主子呢?”
“主——”尹忠顿顿,捂唇轻轻咳下。
贺凛眯眼,尹忠身上飘过阵被风雨过滤后淡淡脂粉味,仔细闻依旧能分辨得出。
他凛声道:“花想楼还是百戏楼。”
而这些疑虑与梦境若是真,那他们贺家亲生血脉,这些年都过是什日子?
他见过她在陆九霄面前乖顺模样,乖得令人心疼,那是被如何磋磨成性子,根本就不能深想。
思此,贺凛眸色往下沉。
至侯府正门,陈暮叩两下门环。许是雨声过大,过好阵,守门小厮才慢悠悠拉开门。见是贺凛,小厮困意顿时散去,撑大眼眸道:“贺大人?这个时辰,是出何事?”
贺凛踏进雕花门槛,“寻你家世子,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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