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香顿住,当真没有比这句话更伤人。
她攥紧心,“这年来,奴推拒所有人,连只都不曾让人碰过,奴以为……”
“是让你做?”
陆九霄这点倒是大方得很,从不要求姑娘心意伺候他。
思此,男人嗤笑声,解下腰间玉佩丢过去,转身走向庭院。
“你算个什东西,敢担心?”
茴香定定望向男人眼底,却见里头没有丝毫情谊,她发丝仿佛都根根冻住。
“世子……”
陆九霄走近两步,声色皆是沉下来,“谁准你进侯府,嗯?”
若是寻常戏子,自是无事。可陆九霄这里却有则不成规矩,外头碰过人,绝不许踏进他后院。莫说是侯府,哪怕是连他在京都各处私宅,也从未有秦楼楚馆姑娘进过。
“世子——”
“你以前不是挺聪明吗?”陆九霄扯扯嘴角。
茴香立即就僵住,捧着药囊指尖都在暗暗颤抖。
她从前最擅揣摩他心意,拿捏分寸,绝不逾矩。可近来她却品不出陆九霄心思,这长达半年之久,她见他次数屈指可数。
茴香心知肚明,从前退是为离他更近,然如今再退,便真要退出陆九霄视线。
。
沈时葶忙收回目光——
廊下,陆九霄目光越过茴香肩头,往草坪处看眼。
男人口吻不耐烦道:“说。”
茴香僵硬地扬扬唇角,深吸口气道:“世子许久不来百戏楼,那日走得急,奴还没将这个给您。”
茴香愣愣地握着这块上好羊脂玉玉佩,心上蔓延股酸意。
银货两清,是他没错。
她侧身望向陆九霄方才余光不断瞥向姑娘,是她吗……——
沈时葶赢彩头,
换句话说,他陆世子给自己圈块地得以风流,而出那个地界,你连根指头都别想挨着他,
凉薄也好,无情也罢,陆九霄不就是这种人吗?
可这些,茴香难道不知吗?她比谁都清楚。
她咬咬唇,“是奴错,可奴实在是忍不住想见世子。”
“你以为你与那些妓-子戏子有何不同?”
这个男人心,不在风月场。
思此,她便红眼,“世子,奴只是担心您……”
陆九霄最厌恶人哭,是以她这泪珠子是掉也不敢掉,生生含在眼里。
可偏偏,陆九霄不是个会怜香惜玉人。
他勾勾唇,眼底却无半点笑意,“担心?”
说着,她递上只样式精美药囊。
从她袖口而出,便伴有股淡淡草药香。
“世子直以来便睡不安稳,奴询问许多名医才制成此药囊,想来日日佩戴,应是有效。”
话落,陆九霄垂眸,目光落在她身上。
男人久久不语,茴香颗心像是被攥紧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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