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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状似无意地对袁氏笑说:“这女儿命途多舛,过得实在辛苦,回府没几日,这还没疼够呢,你说这些日子那些媒婆上门,想要将她嫁出去,怎都不舍得。”
袁氏从善如流地笑着接话,“人之常情,阿葶……也才十六岁大,倒是不必太急。”
沈时葶低头去喝杯盏里梅子茶,避开陆九霄看过来目光。
“也是如此想。”岑氏叹声气,“她这性子,还怕她受欺负受气。”
袁氏顿下,声音都比方才低几分,颇有些哀怨地昵陆九霄眼,讪讪笑道:“瞧你是多虑,阿葶如此招人疼,谁瞎心肝去惹她?”
袁氏笑笑,“他啊有意人,好人家姑娘,也很是欢喜,等着挑个黄道吉日提亲呢。”
众人纷纷提前道喜。
不得不承认,袁氏这话让岑氏也很是欢心,她笑着瞠她眼,那意思似是在说——
少替你家那混小子说话。
又话几句家常,待诸位夫人皆回到自个儿席位上赏蹴鞠赛时,袁氏轻咳声,吩咐人道:“世子不是给贺夫人备礼吗?去把世子叫来。”
着此次名头,在京郊马场办场蹴鞠宴。
赴宴无非是王孙公子、深宅夫人和芳华姑娘们。
眼下最忙不过就是岑氏,膝下儿女皆未定下亲事,难免遭人觊觎。
陆九霄与孟景恒、唐勉坐于下处第二排观赛席上,孟景恒偏偏头道:“喏,贺夫人周遭几个夫人,有半都是奔着贺姑娘去。”
陆九霄顺着往那处瞧,就见自家那小姑娘正被不知哪家夫人拉着小。
陆九霄:“………”
岑氏颔首,“这做母亲不就盼着儿女过得好吗,啊不奢求她嫁个甚高门大户,就盼她未来夫婿脾气性子是个温和能容人,世子说是不是?”
陆九霄顿,硬着头皮称是。
岑氏与袁氏你句句打太极似,且这你来往时不时便要在陆世子心上扎上针。说来说去,岑氏就两个意思。
姑娘还小,不着急嫁。
闻言,沈时葶背脊下意识挺直,余光瞥见袭深蓝色衣袍人影走近。
陆九霄递上个木匣子,“贺伯母,听阿葶说您近日身子略有好转,这山参药效温和,倒也不至太冲。”
听听这话,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亲昵。
沈时葶攥攥绢帕,耳尖都绷紧。
岑氏余光瞥眼自家幼女,又看看陆九霄,抿口茶,颔首道:“你有心。”
他眉头蹙瞬。
然,不仅是他,不远处袁氏亦是蹙蹙眉头。
不几时,袁氏起身去到主座席旁。
大理寺卿家任夫人倏地道:“陆夫人,这世子如今快二十有二吧,可相看哪家姑娘?”
话落,几个夫人便都竖起耳朵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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