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不闪不避挨那巴掌,抿着唇不说话。
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每次挨打,不哭不叫,好像骨头特别硬,但桂阿姨很不喜欢他硬骨头,她总觉得陆余又凶又犟,像只养不熟狼崽子。
毕竟不是亲生,桂阿姨既指望他日后给自己养老,又忍不住心存芥蒂。
寒风刺骨,桂阿姨缩缩脖子,曲起拇指和食指,狠狠拧在陆余胳膊上,“能耐!三天两头打架!听说又把你表哥给打?你大舅状早就告到这儿来!”她那侄子也是,白比陆余大三岁,白长那大个子,竟然打不过这小崽子!
“说话啊!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腿上盖着柔软小毛毯,面前还堆着奶酪棒、脆脆米饼,和泡芙味磨牙棒。
小安总开始是拒绝。
他壳子里可是个27岁成年人,还看动画片、吃小零食多丢脸?
十分钟后。
“咔擦咔擦。”
住。
怀里“小皮卡丘”满脸泪痕,本来就大眼睛显得更大,长睫毛湿漉漉,连帽子上耳朵都耷拉下来。
“!”安致远,“怎灼宝?”
安予灼从没奢望过还能再见到老爸。
老爸是天底下最好父亲,他很努力地爱两个儿子,结果两个不孝子兄弟相争,把他气得深夜买醉,出车祸,再也没醒过来。
大约是情绪激动,桂阿姨没控制住嗓门,楼上正看动画片安予灼歪歪小脑袋,帽子上皮卡丘耳朵动动。
他丢下零食,啪嗒啪嗒爬到落地窗前,探头探脑地往下看热闹。
怎办,有点好吃,动画片竟然也有点上头?这就是做咸鱼快乐吗?
前“卷王”小安总抱着零食桶沦陷。屋里暖气很足,他小脚脚伸,踢开小毯子,摆出崭新人生第个葛优瘫。
窗外纷纷扬扬飘起雪花.
朔雪纷纷,六岁陆余穿件短截单薄卫衣,露出冻得通红手腕,在别墅门口徘徊。
安家保姆桂阿姨,轻手轻脚地出门,看到陆余,劈头盖脸就是巴掌:“你跑这里干什?那远路,你怎找过来?”
“爸!”安予灼把脸埋进父亲怀里,哭得抽抽噎噎,把鼻涕眼泪全抹在老父亲身上。
爸,什都不争,不再让你左右为难。
安老父亲不知道儿子如今愈发坚定地想做条咸鱼,只心疼得手足无措:“看把们灼宝委屈!不想学就算吧,他才多大!”
郭琳也有点懵,第次怀疑自己育儿理念:孩子怎排斥成这样?这哭法,也太伤心!是被逼得厌学?要不……今天就休息下?.
于是,阴差阳错,安予灼小朋友在重生第天,成功逃离英文单词支配,被父母轮番亲亲抱抱安慰顿之后,获得躺进玩具堆里看动画片优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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