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娘子轻声安慰她道:“别担心,总能找到。”
李渭起身,给她换盏茶水,慢条斯理道:“不仅是们留你,段公子也有意留你,你可还记得他,他原本是想路照顾你,等你醒来再回长安。”
春天模糊记得有个锦衣公子,但全然不记得此人面容,手指摩挲着杯沿:“也没有来及和段公子说声多谢,不知道段公子有什话要问。”
“你受伤那日情形,和那些马匪,你还记得?”
春天深吸口气:”记得。”
家孩儿被忘在这荒寂里——他如此想。
李娘子口中春天身世,是左领右舍最唏嘘感慨故事。个来自长安少女,因为生父身亡,孤苦无依,带着家中老仆投奔远在北庭叔叔,岂料半路与老仆失散,她独自跟随商队出玉门往北庭,却在红崖沟遇上马匪,几将性命丢去。
家人在耳房闲聊,李娘子握着春天手,问自己丈夫,“大爷在北庭可有相熟朋友,若是有,替春天姑娘打听打听。”
“叔叔家,好些年前在北庭轮台居住,但后来有西迁,应是往西州带去。”春天呐呐,“在府上如此叨扰,实在过意不去,别不敢再麻烦娘子大爷。待伤势好全,再往轮台去寻亲。”
“你个女孩,在外办事多有不便,又是胡地陌土,可万万不能再独身人前往。”李娘子温言软语,“年节将至,也不急这时半会,让大爷替你仔细打听,你也安心住下,好好将身体养好。”
“那日风很大,红崖沟里乱石扑面,跟在商队后头走,刚走进个山坳里,突然听见声很尖锐响声顺风传来————像是种细细哨子声响,然后,然后周围突然有人马涌上来,有人抡着长刀冲上来,马鞭抽很厉害,大家都慌,落在队伍最后,原是跟着大家起逃,这时商队里有个男人把驮子缰绳塞在手里,让往回跑。”她脸色惨白,蹙起眉尖,想起当日身后那刀剧痛,“他们在抢商队驮子。”
李渭沉吟半响:“你记得那群马匪模样?”
她摇摇头:“那群马匪黑布蒙面,说胡语,眼神很凶,像刀子
李渭邻炉煮茶:“北庭辖伊、西、庭三州,又有诸多军镇,守拙,商旅往来,军民杂居,寻个人或许不易,但要寻家汉人却也不难。”
春天点头答是,又瞧见李渭微微笑,问她:“不知叔父以何为营生,从商还是从军?”
她迟疑片刻,回道:“叔叔名叫陈中信,十几年前曾任甘露川守军陪戎副尉,后来调往轮台当职,如今如今不知调往何处”
“原来是军中长官,这倒容易,原先在军中还有些旧友,可以帮着打探打探。”
她连声致谢,心中浮起丝微茫喜悦,又有些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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