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好好歇一歇。”
这天夜里,人心惶惶,谁也没敢睡下,夜最深的时候,李娘子陷入昏迷中,喃喃呓语,颠三倒四,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只觉得呼吸乍长乍短,面色反常的潮红,长留不知回光返照,白日里觉得娘亲病好了,现在又突然不好,李渭端过汤药,灌进李娘子嘴里,长留紧紧握着她的手:“娘,娘,娘,你醒醒”
她挣扎许久,恍然睁开眼,看着长留,低低发出长叹一声:“娘怕是看不到你长大了。”又找李渭,拉着他的手落下几滴泪:“渭儿,你保重”
“替我照顾好长留”她语气越来越弱,渐渐的有出无进,嘴唇眼皮轻颤,一丝话也说不出话来。
李渭见过许多生死,明白这一日始终会来临,语气很平静:“我会的。”
李娘子喉间发出几声模糊粗嘎的声响,赵大娘手慌脚乱把长留推出门外,连声喊陆明月。
长留塌着肩膀在门旁站了会,屋里大人急切的走动,灌汤灌药,找拭血的干净帕子,长留听着,嘴唇抖了又抖,眼神迷茫,像一只羽翼未丰,从树上掉下来的雏鸟。
春天与他比肩而站,紧紧握住他颤抖的手。
许久,也许并没有那么久,也许只是一炷香半柱香的时间,赵大娘的一串长哭在午夜里响起来。
长留的一声呜咽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