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渭伸手沾水触唇:“这是咸池中淡水泉眼。”春天在他身后,歪头
“活着,活着。”他扭头,唇角露出点微乎其微笑意,“那人命大,母狼嫌他酒气太重,还没吃空他。“
只是少条腿而已。
她听完故事,怏怏瞥他眼。
“水囊里还有水?”他笑问。
春天在耳边晃晃半空水囊,摇摇头。
李渭目视前方:“旁人以为他去解手,天亮才发现人丢,后来看到地上痕迹,才知道夜里有狼出没。”
“后来呢?”
“商队都觉得他已葬身狼腹,打算继续赶路。”
“啊?你们把他扔下不管?”
“刚要动身时,有人发现道旁有两只小狼崽在玩耍,商人将狼崽捉住,半夜有母狼来救狼崽,商人们尾随母狼找到狼窝。”
后葬身狼腹。”
春天倒吸口气,其实这路行来,夜里时时能听见狼嚎,也曾远远见过沙碛里土狼摇着尾巴闪而过,但李渭从来不说这些,春天就觉得狼其实不那可怕,甚至不如沙碛里蜘蛛蝎子可怕。
“走吧。”李渭驱马前行,“此地应是狼领地,们不宜久留。”
春天点点头,搓搓脸:“狼也会吃人。如果们遇上狼怎办?”
李渭挑挑眉,想想:“最好是不要遇上,万遇上”他见春天脸深思神色,“也没什,狼怕火,将火生旺些就好。”
两人驱马向前,前方厚重黄土间,落下池静谧水潭,沿潭寸草不生,只有几蓬野草,畏畏缩缩生在远处,潭边结着层白霜,是厚重盐碱。
潭水是浓郁粉紫,如梦如幻,波澜不动,天光白云落在水面之上,只添几分流光,这潭水,像镶嵌在这荒凉土漠中紫色宝石。
春天早已将刚才那点小心思抛之脑后,见此旖旎异景,轻轻哇声。
“当心些,这水咸重,触之生痒。“李渭止住她迈向潭水脚步。
两人绕着潭畔行半圈,李渭见块潭水色泽稍浅,稍稍涉步其中,只见那方泓潋滟紫水竟拢着方车轴大小清澈清泉,有如碧珠镶嵌其中。
春天瞪大眼睛:“然后呢?”
李渭耸耸肩:“那个被狼叼走商人也在狼窝里。”
她问:“活着\"
李渭指指前方,驱使追雷往前赶:\"前面有个水潭,们在那歇歇。”
她落在后头,急几乎要在马上跺跺脚:“李渭!”
春天打马追问他:“李渭,你遇到过狼?”
李渭点点头。
“什时候?很可怕吗?”
李渭在马上悠然向前,和她并驾齐驱,见她双眸光点点,璀璨如星,三言两语挑段微末往事:“前两年和商队去于阗遇过次,夜里有喝醉商人被狼叼走。”
“啊。”春天抽气,“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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