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之间,李渭发起高热。
他知道自己身体状况,亦有太多受伤经历,走到现在已经撑太久。
春天将李渭抱在怀中,如何呼喊他都不醒,又觉察他身上烧起惧人高热,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她四望陌生荒野,只觉孤立无援,那种回天无力痛苦再次浮现出来,冲击她心神俱裂,紧紧咬牙,看着身边男人,不过瞬之间,从地上撑坐起来,手脚麻利去干活。
春天坐在篝火面前,烧热汤。将李渭轻轻抱在怀中,他嘴唇已然干裂出血,眉头紧皱,面色赤红。
服?”她心头生疑,手沿着他手臂向上抚摸,按在他坚硬胸膛之上,那儿心跳如擂,剧烈跳动几欲扑体而出。
春天心头颤抖,扭身仰头,指尖抚摸上他脸颊。
李渭侧首先躲躲,唇齿间吐出两个字:“没事。”
春天不肯罢手,手指向上,不出所料摸到满手虚汗,湿漉漉冰冷冷,他腮骨紧紧绷着,脸上肌肤生硬,她摸到他脸颊上紧咬牙关,瞬时明白,他在用力控制自己神情和情绪!
“李渭,李渭,你停下,让看看你。”她焦灼万分,握着他牵引缰绳手,“李渭,停下!”
他身上热度惊人,她沾湿布巾,敷在他额头,将他唇点点沾湿,使之柔软湿润,折地上草管,将温热肉汤点点滴入他唇中,抹去他冷汗,替他揉揉紧皱眉心。
她握着李渭手,轻哄着他,给他换巾帕,添柴火,烧热汤,他高热惧人,她用凉水擦拭他四肢,他呓语喊冷,她紧贴着他,把自己怀抱打开,将他妥帖藏起,他蹙眉忍痛,她柔声安慰。
春天温柔凝视着他,不由自主哼出小时候阿爹教她童谣:“月光光,照地堂,小儿郎,爬高墙,阿爹来,阿娘望,问儿郎,缘何爬高墙,隔墙有个小女娘”
这是她独醒夜,忙忙碌碌,疲惫不堪,熬到天光将亮,见李渭稍稍好些,才松口气,在地上躺下,将脸庞挨在他脸颊旁,闭目休憩。
不过
李渭不慢反快,皱紧双眉,手将她揽住,紧紧搂进自己怀中,伏低身体,夹紧马腹,策马往前奔去。
“李渭。”她被压在他沉重身体下,溢出声哀音,”你怎?”
任春天在他怀中百般劝说,李渭直不肯停下歇息,这日都在马上颠簸,入夜,连追雷都跑浑身大汗,肌肉抽搐,几要仆倒在地,春天去喊追雷:“追雷,停下!”
追雷扬蹄嘶叫声,李渭终于停下。
他几乎是滚落在地,伏地吐出口苦水,而后无力瘫倒在地,春天急急下马,起先是怕他劳累脱力,去抱水囊,递肉干,却见他双目紧阖,满身冷汗,呼吸急促,已然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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