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录吩咐几句就出去,剩着巫医在,看看李渭伤势,点点头:“每日早晚敷药喝汤就好,慢慢养着就行,你身骨底子好,没什大碍。”
又问他:“共杀几只狼?”
李渭赧颜笑:“也就几只,最后伤成这样,颇为难堪。”
“山里雪狼,可比草原要凶猛狡诈些。”巫医道,“狼咬力大,咬能把整条胳膊都撕扯下来,,你这运气很不错。”
春天听见两人汉话突
她可知道她说是什话,他温和笑,牵着她进毡帐:“好,守着。”
她这才收拾自己情绪,抬手抹抹自己脸上泪,被他牵着,也去扶他:“你刚醒,要好好躺着休息。”
他在胡床上趴下,疼暗暗皱皱眉,松懈口气,又觉困顿,忍不住告诉她:“略微闭闭眼,你也歇歇。”
“好。”她点点头,在胡床前草苫上跪坐守着他,他拍拍床,往里挪挪:“起躺躺?”
春天怕挤着他,摇头:“不困,守着你。”
爱人儿啊。
这暌违已久眼,是初遇,还是重逢,抑或是别什?
风悄悄变化方向,蓝天又飘过几朵白云,静悄悄时候,是不是有什东西在悄然改变?
她憋憋嘴,想说些什,心头酸,哇声又哭出来。
四周探头探脑都是年幼孩童,忽闪着眼睛盯着两人,纯真眼里满是好奇,他轻轻叹口气,怀抱住她,手抚摸着她黑发,把她泪水藏在怀中。
李渭熬半晌,复又闭上眼,春天见他睡着,小心翼翼去准备茶水粥汤,时不时看他两眼,见他睡得安稳,呼吸绵密,心头终于松口气。
巫医知道李渭已醒,再次和梅录同前来,梅录自第日后不曾来过毡帐,但每日都会遣人来送饭食汤水。春天未仔细看过他容貌,此时细观,知道是个脸色微褐,面容深邃,短髯褐眼中年人,名叫斛萨裴罗,年岁约莫五十左右,身量中等,肩披绣毡,看着彬彬有礼又破有尊威。
她心头实在感激,再三对他行礼致谢。
部族里说汉话人不多,连巫医都只能说上几句,梅录却话语流利,示意春天不必挂怀,又转向李渭:“你伤情都听巫医说,要多多静养,远来是客,两位尊客请在敝居安心养伤,若是应有缺,知会句即可,万毋客气。”
“多谢梅录收留救命之恩。”李渭亦起身施礼。
就这样吧,他早已缴械投降,怎样都可以,怎样他都甘愿。
“羞、羞、羞羞脸”孩子们捂着脸,嘻嘻笑着。
“孩子们在说什?”她哭之余,听见孩子们嘻嘻笑,忍不住问他。
“他们说想找姐姐起玩。”他柔声道。
“不能去,要守着你。”她闷在他怀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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