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这口食物，人群纷纷松散起来，男人们喧闹着喝酒吃肉，春天混在人群中，也吃
个顶饱，见李渭朝她招手，递过来
块俱是肥油
羊肉。
她不爱荤油，见李渭油乎乎手中肥肉，不禁摸着圆滚滚肚子，皱皱秀眉，别过脸：“
不吃。”
他将羊肉递到她嘴边：“这是羊尾臀油，虽看着油腻，却入口即化，清淡滑嫩，口感像醴酪，是羊身上最好块。”
她忙不迭摇头：“不。”
李渭坚持要将这块大肥油送到她肚子里，递到她嘴边：“试试。”
在起撩水，草原民族性情更奔放些，春天小脸微红，藏入水中匆匆擦洗完，上岸去着衣。
妇人们洗完，纷纷换上鲜亮衣裳，又在附近采种绛红色花，用石块将花叶俱捣碎，捣出花汁，将花汁和脂膏搅在起，将那脂膏染紫红，最后抹在脸颊和唇上，这妆容点染在妇人们脸庞上，衬唇瓣和双靥红艳如霞，有种质朴又冶艳风情。
再回到营地，众人们燃起熊熊篝火，火上架口黑锅，几个妇人举着铁铲，在锅里翻炒种澄黄小粟米。
篝火旺盛，粟米焦香气很快扑鼻而来。
临近晌午，男人们背着弓箭，带着猎物打马归来，个个面上显露得意之色，马背后身后挎着黄羊、野兔、鸨鸠、野驴之类野味。
春天再三推拒：“会胖。”
他挑挑眉："那更要吃。”
那块绵软又淡黄肥油几要贴着她脸，春天嫌弃皱皱眉，红唇张，勇气可嘉将那大块肥肉吸入嘴中，他被她柔软唇触到拇指，轻轻吮，只觉心荡神趐，脸上却纹丝不动。
这羊臀肉都是油软膏，确是入口即融，还带着
留守在营帐众人见勇士归来，大声欢呼迎接，打来猎物很快被剥皮、清洗、抹上盐，架在火堆上炙烤。
族人围着篝火盘腿而坐，男人们喝酒屠羊，妇人们洗涮劳作，孩童们嬉闹尖叫，春天和李渭是旁客，此时也并聚在人群之中，自早起春天就未吃过东西，直待到春天饥肠辘辘，梅录才身着盛装出息，站在篝火前大声和族人说话。而后抱着只铁罐向众人分食粟米。
那粟米已被炒焦黄带黑，用银勺分给族人，族人亦捧起双手相接，春天也得小捧，搁在手心里。
而后又向族人分食猎物，那大概是只獐子肉，已烤半焦不熟，每人俱分小片，春天手中那块还血淋淋挂着生血，她见众人神色自若将生肉卷着粟米吞食，又觉惊讶，又觉腥膻，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围视圈，只得张张嘴，皱起面靥，正要闭目吞下手中食物，旁侧偷偷探过来只手，将她手上生肉取走。
李渭知道她不爱生食，朝她眨眨眼，将她手中生肉口吞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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