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成婚府第李渭给长留,新皇封李渭为三品将军,赏金赐宅,引入朝堂,百官弹庆。
当年四邻再观李渭,已经有不样面貌,沉淀气质在军旅中已被打磨成锋芒毕露,沉稳面容成运筹帷幄笃定,清亮眼已化成凌厉刀剑。
四邻纷纷赞叹当时年少主母有眼光,有远见。
在墨离川岁月宁静,生活简单,夫妻恩爱,没有婆媳磋磨,没有后宅应酬,春天已完全显露女子艳色,边塞风沙只打磨光华,没有给她分愁苦。
薛夫人终于欣慰,她女儿真嫁个合适人。
“望野吗?李望野——”她微笑,“那小名就叫莫离。”
“不,他叫/春望野。”李渭抱着孩子,“他生像你,就跟你姓吧,以后也把岳父血脉传承下去”
“李渭”春天鼻子酸。
“不许哭。”他亲亲她眼,“本来也不姓李,本就是个无名无姓孤儿,长留入李家族谱,这个孩子,就跟着你吧。”
贺咄带着残留突厥余部,辜雪带着牙牙学语孩子,路西迁,要往极西之地去。
李娘子生长留时候,母子都病弱不堪。
产房有淡淡血腥气,春天倚在床上,柔情看着嬷嬷们擦拭新生儿,见李渭来,对他微笑。
母子平安健康,她生产没受什罪,孩子生很快。
他时常惊叹,他妻子竟有那样韧性,那娇弱身体竟然有如此强大意志和活力,竟如她名字般。
就像玉门关春,微弱风中蕴藏无限生命力,转瞬就让苦寒野外覆上层春意。
长安待月余,李渭陪着长留,春天带着莫离陪着薛夫人和岁官,过段热闹日子。
再之后家三口动身,又重回河西,去肃州,李渭成肃州太守,兼任墨离军使。
除军政之外,他也要学着吏政,白天忙完政务,夜里他还要挑灯夜
李渭和春天私下去送别故人。
两个男人,年少朋友,战场上敌人,对立民族,身上都流着热血和豪情。
各人命运,如何能说清。
战事平息之后,李渭带着娇妻幼子回长安访亲,长留成沉稳年轻人,在长安崭露头角。
同样年轻,还有春天母亲,薛夫人已成靖王妃,岁官成名正言顺世子。
是个很好看男婴,李渭接过来,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给春天看,夫妇两人看着孩子小脸庞。
“像长留小时候?”她问,“怎这小呢。”
“不太像。”他盯着自己孩子,“长留生像云姐,他生像你。”
“取个名字吧。”她道,“叫什名字好呢?”
这又是年春日,玉门关外石缝里能看见点点绿意,李渭沉思片刻,想起昔日他们西行时光:“就叫望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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