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巡视眼微乱书摊,将那本他瞧不上随意塞进去。
“都还在?”小姑娘声音蓦地从身后传来,虽压得低低,却也把他吓大跳,油然升出种做贼心虚感觉。
“只有这本在。”他稳住脸上神色,将书递去她手上。
夏意见只本,又不死心地从底下取几本出来,都不是她想要,不过却让她翻到差不多本出来,叫《探花郎夫君》。
接过梨夏意缩缩脖颈,讨好似弯眼笑笑,边举起烤梨:“爹爹要吃?”
夏先生忙避开直直冲他来烤梨,叹声气:“时候不早,走罢,这事回去再说你。”
“喔。”她甜滋滋地啃着烤梨,满不在乎道。
如此吃着烤梨不会儿便到书铺,不过书铺里小伙计不许人吃着东西进,二人只有像看门狮子那样蹲在外头吃,连过路人都要多看上几眼。
不过,看门狮子是左右,他二人是蹲在起。
景深:“……”
夏意:“……”
“嗯?你二人可有话与说?”先生语□□人辨不出他心思,只看他还是付买两个烤梨纹钱去。
那卖烤梨汉子教两个孩儿瞪眼,忙闭口埋头烤梨。
景深挺身:“先生,皆是贪玩儿才带上夏意,与她无关。”
夏意因想着她藏着两本书,不顾烫口地匆匆吃着。景深到底是个少年郎,吃东西比小姑娘快许多,待他吃完看去时她还在急切地吃着。
“你慢着吃,可别当街噎着,先替你瞧那两本书可还安好。”
“嗯。”
景深进书铺时夏先生正专注选着书,他便默默踱步去上回摞话本小说摊前,伸手从其中摞底下摸出两本来,果真都还在,他两手各拿本儿打量。
《剪烛语》本虽也言情,好歹书名用典少些恶俗,这本《状元郎夫君》却是看几回眼疼几回,好好小姑娘怎会想着看这等书?
夏意也上前步,道:“爹爹,不关景深事,是自个儿修行尚浅,轻易动摇。”
“甚‘修行尚浅’,早不许你看那些书,如今倒是学胡话来……”先生忽地就训起她胡乱看书事,她不禁露出委屈神色来,心道这时候不该训斥他二人乱跑事儿?
夏先生倒不是不气这件事儿,而是早就晓得这事——那日李元等他从学堂回来便悄悄与他说这事。
他还等着两个小家伙与他坦白,昨日在饭桌上特意说几句去县里,他家姑娘只和景深那小子对视眼便面不改色地说去别话上,当真是学得坏。今日本还要旁敲侧击几句,不料买个烤梨就让二人败露……
被训两句夏意垂丧得像教霜打过昆仑瓜,夏先生无奈,接过烤好梨交去她手上,至于景深那个,还得劳他自己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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