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还呛着?”夏先生端着铁铫出来,搁去火盆上头。
已咳好景深与夏意看去锅里,密密覆着栗子。
景深不知是好奇还是为转话题,问道:“就这闷?能熟?”
“底下有蘸油跟水栗子,何须你操心?”夏先生说着盖好盖,重新坐回位子上。
继续涮肉片吃时,景深有些委屈,夏意见他涮肉兴致都不及方才,亲自帮他涮过放去碗里:“你别不吃呀,肚子饿睡觉时会叫。”
白日里虎头虎脑这时听酒便竖起耳朵,哪知夏先生随即扫兴回绝:“今日不成,明儿还要去学堂,两个小家伙头回便喝多。”
景煦先点头噢声,吃几片肉后忽问:“莫非若钦兄如今酒量仍差得很?”
夏先生:“……去厨里看看栗子,再烤个雷公栗罢。”
说完便没留恋地去,景煦握着竹箸儿手顿顿,挑眉问夏意:“可是教说准?”
夏意想想,觉得还是要顾及爹爹颜面,摇摇头。
—”
阿溟只好耷拉着眼皮摸黑回李叔院里,景深却教堂屋里坐着景煦敲下脑袋。
“好吓跳。”景煦确实教景深这声吓着,敲过他头才平复些问,“外头那人就是来看着你?”
“嗯。”景深如今说起这事已是心平气和,这会儿盯着桌上风炉上头咕嘟嘟煮锅看,热汤上头飘着些佐料与干小蕈。
铁铫摆在方桌正中,四人各踞面,向门而坐自是夏先生,对坐景深,夏意居右,景煦居左。各人面前摆着酒、酱、椒料腌好蘸汁,此时少半铫热汤煮沸,听着咕嘟嘟声音,夏意吞吞口水问句:“能涮肉?”
看上去像只甩尾巴小狗儿,
景煦没劲地又喝口糖水,问景深:“你不是不爱甜?”
“有吗?”景深顾自吃着肉,没心思理他。
景煦又没劲来,再换去问夏意:“他平日也这般能吃吗?”难怪又长高。
正吃着片兔肉景深噎,转过头去猛咳阵,这下夏意哪儿还顾得上回景煦话,忙去替景深顺气,递水给他,边拍他背边哄:“你吃不多。”
景深吃得多还是少自己心里还是有数,听夏意宽解说吃得不多话时心情略为复杂,他有什办法,就是吃不饱啊……
“开吃罢。”先生看她馋猫儿模样,与众人点头示意动筷。
得话得夏意跟景深并夹片薄羊肉片进锅里,反复拨摆,等肉片颜色变成云霞色时才丢进自己碗里蘸蘸早调好姜椒醢酱吃掉,随后皆笑开来。
笑得像村口小傻子。
景煦看着小傻子们,心生些感慨,做出个举杯动作,却发现手上是杯甜糖水。
今日真是吃许多糖,甜兮兮有些黏牙,遂问先生:“吃拨霞供怎能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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