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溟噤声,粗气也没敢喘
夏意贪睡怕热,景深只有同阿溟去襄云,用画和扇面儿换银钱给夏意买鲜桃李、甜瓜,只可惜街头卖冰雪带不回去。
唉,冬日里该藏些冰雪,她也不至热成这样,懒拖拖模样和福宝差不多,虽书和针线篮子都丢下,却还是少陪他玩儿。
算来还是秋冬二时好,她也活泼好玩儿些——景深蓦地愣住。
秋冬二时……秋冬二时早便过去,而下个秋冬,他再不该呆在若榴。
怎就盛夏呢?景深喉头微哽。
景深结巴:“往、往日不好?”他分明直待她好。
“往日你总笑话,而今——”她瞄他眼,“而今你总奉承。”
总奉承人景深耳根子又绯红片,巴巴儿地列出串以证清白:“往日也总奉承你,夸你字写得好,夸你做饭好吃,夸你绣功得……”
夏意这才哑声,说声“好罢”又碰碰凤仙花叶,然后眉梢微提,睁大眼又瞧瞧,凤仙花叶底果真藏着个小小花苞。
“景深……它好像长出花苞。”
?”
“嗯。”景深把画双手给她,心砰砰跳,怕她看画后怄他气。
她干脆卷高帘子看画儿,天光进屋子,景深眼瞥见小榻几上放着几颗杏核,原来她人缩在屋里推杏核玩。
他再慢慢看去她表情,意料之中怔然,他不禁吞吞喉,讨好似问:“喜欢吗,夏意图……”
“你骗。”她声音低低,听不出是委屈还是生气。
卖甜瓜阿婆见他托着瓜出神,唤他几声也没响应,着急些:“小少年,瓜不要就还给老太婆呀,县衙就在不远地方你别胡来呀。”
老婆婆提防地看着他,景深这才抱歉摸个瓜银钱给她,抱着甜瓜往渡云桥头柳树下去。
阿溟已坐在驴车上等候多时,景深见他便皱皱眉,搂紧瓜问:“他可说几时接回去?”
阿溟愣,今儿睿王正是说这事。看他面色不虞,吞吐说:“只说七月里,细未说。”
只剩个月,景深忽地气闷,坐上驴车时仍阴着张脸。
景深弓腰凑近些,拨拉拨拉花叶,从上至下拢共见着八朵小花苞。
暑月至,榴花息,凤仙降于庭。
即日起,二人又多件渴盼事,等五色凤仙开。
***
小暑过后,蝉噪凉柯,峰愁蝶怨。
景深恨不得回到那时候提着自己摔几下,忙不迭解释:“是想——”他顿顿,声音放轻缓,“不是说夏意就是夏日惬意,你那样干巴巴坐着才不惬意。”
到底不是个爱置气,夏意只小心翼翼搁下画卷,指头轻点点窗台上五色凤仙,回他刚刚话。
“很喜欢呀。”
景深清咳声,低头笑笑。
“你最近为何突然变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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