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也罢也罢。
夏意非但没留心到先生不悦,更甚还哼哼起小曲儿荼毒他耳朵,先生看不过,遂将她撵出厨房。
得遑暇,她就兴冲冲回屋里拆信,景深先说他染指甲被人嘲笑,语气瞧似埋怨,却又透露出欢喜,夏意看看自己指甲,涂过月颜色愈发浅,想来再过些日子就瞧不明显。
再往下,景深竟用整整两页信纸来说京中好吃菜式和点心,可怕是他还搁幅菜品画在里头,她
“是位叫景深公子差人送。”
其实夏意早在他开口前就猜中,这会儿亲耳听见景深名字,就似灌勺蜜。
不过他送也太多些,那人和易家大哥二哥起才盘进屋,两个小背篓没装下桌上还堆好些。本就易搁坏东西哪敢存这许多在家,即便是给芝婆婆他们送好些都还剩不少。
不禁在信里说他笨,这些日子来她旦有想景深就会拿起纸笔写许多废话下来,想着等信人来时直接给他就是。
可她没想到信人会来得这般快——中秋前日,她正和爹爹在厨里做小饼时就来人送信。
治武备馆这等看似于民间,实则归皇家所用武馆。
庄临门下菁英弟子早纳入禁军,像阿溟这等晚收弟子多数不如早年弟子,是以学成下山后都到武备馆。
可就算他们不及早几批师兄,也都不容小觑,好歹都是庄临师父弟子,阿溟护他去若榴就算屈尊,再不能教他做送信……虽然,他师兄弟还在睿王差使下做过送礼。
阿溟终于抹着汗出去王府,心想回武备馆,他先蒙头睡上三天三夜,送信着实累。
***
他不过才离开月,竟就收两回信。
手头还忙活着做小饼,她来不及看,只将信丢去屋里榻几上,又把早先写好信取出来交给外头那人。
想到已是中秋他还差人送信,对人愧疚些,又到庖房取几块小饼包好给信人,那人接过还热乎乎月饼,嘿嘿笑道:“姑娘莫觉为难,其实是回乡探亲,中秋后再回京。”
误解景深夏意脸颊红,甜丝丝跟信人挥手,然后才重新回庖房。
先生抬眼看看她,忍忍没说话,心里却不禁计较……他还记得春日里也是在这处,小丫旦旦道不想嫁人话。
大火西流,梧桐叶落,寒蝉鸣泣之时白露也至。
再五日就到中秋,夏意就同小满和她哥哥嫂嫂去襄云买些油面鲜肉回来,还未入村小满就远远见着辆板车,片红,指顾道:“你家院外像是有人。”
夏意伸长脖子,没能看出究竟,等驴车走近才看清楚,车上全都是荔枝。
赶车是个三十出头壮汉,见驴车停下问几人:“可有个夏意夏姑娘。”
“是。”她慢吞吞跳下车,“这荔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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