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躺在床上,听着蟋蟀叫声,心下总不安得很,就好像这次还是会横生变故,还是……不能见着他。
也不知是如何睡过去,再醒来却是教几声急匆匆拍门声吵醒。
尚未出门先生应门去,来人头上裹着张灰头巾,见他就从怀里摸出封皱巴巴信……
凤仙花开,鸡冠环户,二人在书信里熬来熬去、盼来盼去,总算快到中秋。
景深在来信里许诺,中秋后便来若榴,届时除非有人前来捆他,否则他是不会回去。
对于景深骗她说多吃几回饭就能见着他话,夏意虽难过,却也体谅他,于是看过信早早地去西边屋子里扫尘网。
也是这日,她才在角落里捡到把灰扑扑折扇,打开看,正是易寔送他那把,不禁笑起来。
说来易寔八月里就乡试,今秋竟次也未回来过,就连他十九生辰也没过,小满不止次地与她说易寔,夸他往后定有大成……
来不及跋涉至京。
话虽没说完,景深却是再明白不过,等筵席散宾客去后才与宁家人道去后院看宁老夫人。
纵然屋子每日都在通风,却还是有丝药味,老夫人正听个小丫鬟唱歌谣时就听人禀话,将衣裳拢端帽子戴好才教人进来。
景煦进屋便问:“老太太方才听什,耳熟至极。”
知情人听便知这是句讨巧话,老夫人年轻时最是琴棋书画出色美人,尤其琴抚得好,精通音律最喜编琴谱,琴谱编不过瘾又爱上编小曲儿,方才那个小丫头唱便是她往年所编,景煦因儿时件事与宁家生些渊源,那时候就听过不少。
听着,总像说媒。
不过还好,好共歹她还能拿话堵回去。
扫完屋子,她便踩去条凳上摘石榴,心想,若是这时候爹爹领着景深进院该多好,如两年前初见他那样,站在高处打量他,或许今年他又长高些?
可惜今日才初十,还不到中秋,她轻叹声气。
摘下石榴,拿小刀划开,粒粒挑着吃,用吐出石榴籽用来默计日子。
宁老夫人这时听这讨巧话,笑起来,正经答他:“是首吟月光曲儿,你自然耳熟,往年——”
老夫人像是想起什,睨寿星眼,这才说起别,景深也同她说好些话,可总有些心不在焉,原因是他想起去年这时候夏夜里,夏意也与他唱首吟月光曲子,好生难听……
可是,比起这个黄鹂嗓子小丫鬟唱,他更愿听夏意唱。
心下又与自己叨叨起来,默道中秋过便去见她,好几回才重新静下心来,抬眼看见床榻间笑盈盈老夫人,与众人样,诚心盼她能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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