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癞头说好转只消两月,大愈就得慢慢调养来。”
“癞头……”景深忽然嘀咕句,电光火石间想到夏意信,脑里闪过个大胆念头
“父王知道她在何处?”
“你去问以北以南,他们该知道。”就是不知如今他们愿不愿景深见小丫头。
景深充着疑,回院将自己好生打理番才出门,虽在路上奔波半月已是累极,可想到能见夏意便哪儿都好来。
十七身量不及他高,跟在他身后小跑着才追上,心下长叹,希望世子爷能早些见着夏姑娘,他这盼盼得可真久。
上马车不住催促车夫,结果到宁家就让那二人兜出来,坐进巷外不远处酒楼里吃晌饭。
到成家立业之年,便该懂得成熟稳重,如此急躁退避反似懦夫行径。昔日你捧着韩昌黎文章问,为何道‘其已成熟乎,将以为友也’,问何谓成熟,难道不成熟就不能与爹爹做友人?
“那时骗你说是,还是你娘亲接过书卷同你讲后句,‘其未成熟乎,将以讲去其非而趋是耳’,事后她还嗔不会教导孩子……事实确也如此,自她去后便越发管教不来你,你桀骜不驯,亦固执己见——”
“您还知道……”景深嘀咕声,又听小几被拍响,闭上嘴。
睿王像是忘方才讲到哪儿,转说他话:“自你从若榴回来后,比少年时倒成熟许多,只当你懂事来,可偏偏遇事又空急躁。旁人都说脾气大,可好歹明白‘少安毋躁’之理,你呢?”
景深被他说得头昏脑胀,眼见着听不下去时睿王也就停下。
景深为此颇有微词:“说罢,卖甚关子,定要把诓来这处?”
宁以北摸出怀里世子令牌,推还去他面前,景深也把他取出来,听宁以北缓缓道:“也不知你打哪儿听来,你要找夏意与二人何干?”
景深微眯眯眼,上下打量他,总觉得不对劲,狐疑问:“你今日怎开口就这许多话?方才路过偏院为何听见里头有唱戏声。”
“嗳,”宁以南长叹声,正巧把话岔开,“还不就是那位神医,近来祖母病有好转,神医他就教爹替他在偏院里搭个简易戏台叫来梨园唱戏,自在得紧,就是声儿大些。”
“那老夫人几时能大愈?”
“罢,浑身脏兮兮,累眼,回你院去。”
“是。”
被训番,他这副脑袋垂垂模样倒是像极景煦养大犬,睿王多看两眼又叫住他:“陛下说,母后如今已想明白,只差些时日就该松口,你知她好颜面,再忍上几日。”
景深先顿顿,是没想到事情已经解决好,然后又听忍上几日话,拧眉头答:“是。”
“你若是想找小夏意——”睿王才提半句,就见他儿子猛地抬起脑袋,眼睛都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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