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莉觉得他这顿脾气莫名其妙,但以前陈异也不是没有阴晴不定时候,寻思过两天再找他。
再等波仔回来换班,陈异回趟家,打算回去洗个澡,收拾几件衣服出来。
家里没人。
不是他走之前囫囵模样,什都清二楚,两个卧室门开着,阳台门也开着,这样通风——没有老房子低楼层独有潮湿陈腐味,反而清爽凉快、温馨幽香。
桌上有新鲜水果,冰箱里还有半只西瓜、几样新鲜蔬菜,鸡蛋、牛奶、啤酒。
涂莉小声嘟囔:“没劲。”
两人快个月没见——涂莉和父母、个小弟弟同住,要过夜,都是去陈异家。
送走涂莉,陈异去台球馆,他开这家台球馆就在高职宿舍楼后门,附近还有个大专院校分校,主要客源就是这帮年轻学生,眼下还是八月暑假,学校没人,台球馆生意也不太好,陈异不用每天守着,留波仔人就行。
波仔和陈异是老邻居,自小跟着陈异混吃混喝,个子小又干瘦,但打架狠,后来跛条腿,人也老实,陈异开台球厅后,波仔就直在台球厅里做事,陈异开工资不少,够养家,波仔结婚,日子也慢慢安定下来。
台球厅开到晚上十二点,陈异跟波仔打个招呼,今晚他来看店,让波仔早点回去。
黑绳。
坠在脖颈下那方玉牌随着指尖动作轻晃,撞在男人锁骨上。
这要是往常,陈异只手早就拐上来扯她,今晚他灵魂出窍,毫无反应,倒是挺奇怪。
有涂莉这黏糊劲,大家心知肚明,晚饭很快散场,各人溜得很快,涂莉挽着男友,招手拦出租车要去他家,被陈异拦住:“今天不方便。”
“怎不方便?”涂莉反手摸他硬邦邦胸肌,笑嘻嘻道,“大姨夫来?还是路上萎?”
苗靖不声不响回来。
陈异坐在椅子上点烟,咬着烟屁股出神,抽完支烟,又
波仔走之前,看陈异欲言又止。
“怎异哥?”
“没什,走这久,你人看店也辛苦,这几天你休息,来守店。”
“也行,那回家歇歇,明天陪老婆逛街,过两天再回来。”
陈异在休息室长沙发上睡夜,第二天台球厅有熟客过来打球,他陪玩陪练,自己也打几局,下午涂莉又来电话,她今天早班,让他去接她下班,他懒洋洋说有事,没空,挂电话。
他点根烟,皱眉深吸口:“先送你回去。”
“昨天谁给打电话,招惹过来?”
“真不方便。”他垂眼,手指弹烟灰,沉声道,“家里有点事。”
“你孤家寡人个,家里还能有什事?”
“你他妈话这多?关你屁事?”他眸光生刺,嘴角斜叼着烟,戾气就突然浮上来,“车来,快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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