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乡试放榜。
楚州郡省城风武十年乡试共有两千八百名考生参与,只录取百二十名举人,这个比例让人吃惊。更让楚州府郡人吃惊是,他们楚州不是多文教兴盛、英才辈出地方,地方上居然能有两千八百名秀才和监生参考?
这个人数都快赶上那些底蕴深厚、文教繁荣江南州、山东州,这两千八百名考生到底从何而来?其实本地学子还不知道,这些人其中部分确实不是本地人。他们本是江南
这三场考试下来,所有学子吃不少苦头,无不感到身心俱疲。云桑也不例外,他回到客栈,简单吃点东西、洗个澡后,连头发都来不及擦干,便疲累地倒头就睡。
谁都能分辨出,场乡试下来,这少年身上本来没有多少肉,又清减许多,那清冷眉宇紧锁,仿佛泅住世间痛苦,萧恒目中流露出心疼,他为少年把头发擦干后,任由对方熟睡,生怕吵醒他,自己不敢发出大动静,还小心翼翼将对方纤弱手臂放进被子中。
萧恒挺在床上,两人维持个姿势良久后,萧恒也闭起眼睛。
但是他耳边还是能听到门外窃窃私语声:
“桑哥儿挺过来,真是争气,那补汤贵是贵点,但确实有效果。总之,人平安无事就好。”
“你们小声点,当心把桑哥儿吵醒。去熬点奶汤白粥,等桑哥儿醒,你们就端来给他喂下,喂再睡。”
中途云桑果然醒次,吃碗白粥后似乎有些想吐,但还是忍着又睡着,睡到夜幕低垂才苏醒,然后继续背手,点油灯看书。
这已经很让云娇娇吃惊,因为她记忆犹新,上辈子云桑没被抬出来,但从乡试考场出来时样子也极为狼狈:披头散发衣冠不整,整个人面若菜色、气若游丝,嘴唇也干裂起皮,眼皮下是浓郁青黑,完完全全是撑着口气才没被抬出来。然后到客栈,人就开始上吐下泻,云家人吓坏,忙前忙后地照顾,给对方喂多少粥,对方就倒吐多少。更甚者,对方不舍昼夜、昏天暗地嗜睡,足足睡两三天才醒,完完全全就是受场折磨样子。
这辈子,对方却从容很多,虽然看上去还是极为难受,但到底没病没灾、也好吃好睡,难道对方体质真改好?云娇娇感觉到计划之外变故,再看兄长熟睡间萧恒细微照顾,这种意外让她感到颇为棘手。
云桑不死,她怎出头?好在二月春闱天寒地冻,远不是般人能抵御,云桑能不能安生出考场这还未知呢。想到上辈子对方惨状,云娇娇才松口气,只有想象着上辈子对方是如何时运不济,她才能感觉到充沛安全感,仿佛她这只蝴蝶扇动翅膀,不会带来重生后多少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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