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康帝稍稍心定。只不过提及婚娶，他又想起
事。
“对
，近日寿康宫那边频频召人入宫，想来是在谋
其实令国公本人极为庸常，不足为患。然散落在其余几房手中
吏部要职，成康帝直有更为心仪人选。
当然，更要紧是，大显立朝至今，勋爵世家林立，占着名头领空饷酒囊饭袋多，权势过盛也多，逐番清理些出头鸟，也算是给后头之人敲打警醒。
事实上，近几年他大权在握，有些事早可以做，只不过他不愿师出无名落人口舌，也不能动作太大引起震动。
此番令国公府自触霉头，在世人眼里，他这为君者是有心维护，却无力抵挡言官口诛笔伐，诸般贬谪均是无奈之举。
不担非议，轻易料理，可谓是正合他意。
有得宠妃嫔袅娜至御书房外送汤。
内侍躬身拦下，只句“陛下正与定北王商议要事”，便让欲在屋外撒娇卖嗔女人悻悻收声。
御书房内，烛火通明，沉香浓郁。
江绪负手静立在案前，开门见山问道：“陛下召
前来，所为何事。”
成康帝示意他坐。
王爷、殿帅请安。”内侍捏着尖细嗓音给江绪和陆停行礼，随即又躬身恭谨道，“王爷，陛下召您今夜御书房觐见。”
江绪嗯声，算是应下。
内侍又行礼后退，忙着回宫复命。
倒是暗卫没走，上前向江绪回禀另件事。
王府之事陆停无意多听。
成康帝自顾自美番，然江绪静立在那，对此并无反应。顺水推舟之事，于他而言本就不足挂齿。
成康帝回过神，眼瞧着江绪已经有些不耐，仿佛立马就能来上句“若无事臣告退”，他忙拿本册子起身，说起正事。
“上回宫宴你匆忙离席，都没仔细瞧清下头女子。”他拿着册子在江绪肩上拍拍，苦口婆心道，“这可是皇后特地整理出名门闺秀，上头还有小像，虽然不比采选那般描绘得细致入微，但瞧清样貌是不成问题。毕竟都是闺阁女子，总不好直接召人入宫画像。你有空看上看，也不枉费朕和皇后片苦心。”
“……”
江绪接。
他没动。
成康帝倒也没勉强。
“无事，朕只是觉得，梁家此番处置得甚为妥当。”
不再平级袭爵，再不得圣恩。
令国公府不出两代便会没落。
他特地走开，吩咐手下办差。
可江绪并无回避之意，隔着段距离，仍是有“两年前”、“踏青节”、“寒烟寺”这样字眼飘入陆停耳中。
——也不知是哪个倒霉蛋得罪过定北王殿下，连两年前事情都要并清算。
陆停这般想着，倒没注意，江绪在听完暗卫回禀后，不知缘何，静默半晌-
入夜，宫中空旷寂静，沉沉夜色里，清浅花香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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