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亭远闻言,不吭声。
裴氏又道:“柳氏之错,实难容恕。不过她为侯府生有女,又服侍侯爷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她顿顿:“想来在柴房关上数日,柳氏必当有反省之意,且明楚婚事,又有妾身帮着相看,柳氏也实在是没什可操心,依妾身意思,不若将其送入庵堂,往后吃斋念佛,也好赎己之过。
“二哥二嫂在眉安上任,眉安乃钟灵毓秀极有佛性之地,佛寺庵堂众多,妾身瞧着送去那边便是极好,若有个什事儿,二哥二嫂也能照应几分。”
虽然都是送去庵堂,但这意思可完全不同。明亭远先前是想让两人去思过,思完便回来,裴氏却是要让柳氏直接出家,长伴青灯古佛。
个月起不来身,何况打完也不叫好生歇着。
明楚喊叫不服,柳姨娘也哭着挣扎。裴氏坐在上首,只淡淡扫个眼风,便有婆子上前用帕子堵住两人嘴,将人带下去。
待屋子里清净,明亭远才坐回上首,道:“明楚这性子已经被柳氏给教坏,两人必不能再呆在处!”
裴氏点头:“侯爷说是。”
明亭远重新思忖片刻:“还得托夫人给明楚寻户人家,先前那些不作数,往低找,不要在京里,不然还不知道她这嫁过去得惹出什事端!总之,嫁人之前,就让她呆在祠堂里好好反省反省,不要再放出来!”
明亭远稍想片刻,便应声说好,想着虽是远远打发,却也不比发卖为奴后果凄惨,且他二哥二嫂亦是和善之人,不说对个因罪入庵妾室能有多照拂,但也不至于让她呆没几天就丢性命。
下首明檀和沈画却明白,这庵堂日子怕是不好过。
柳氏平日呼仆唤婢,不需自己操劳半分。落发入庵,什事情都需自个儿来做,又是眉安那般山高水远之地,她也卖不上可怜求不怜惜,日子久,她父亲自是再难想起,即便想起,也再难将人接回。
处置明楚与柳姨娘,明亭远这才腾出话头,宽慰起明檀与沈画二人。
明檀和沈画当然善解人意,叙话半晌,都是劝他别气坏
“是。”裴氏又顺从应声。
“至于柳氏,”明亭远顿顿,想来便觉心烦,他挥手,“内宅之事本该由夫人来管,夫人说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便是,不要让这毒妇再出现在本侯面前!”
这话裴氏倒是不应,她温声问:“柳氏毕竟与其他姨娘不同,妾身若按府里规矩发落她,过些年侯爷若想起她,又责怪妾身发落得过重,可如何是好?”
“此等毒妇本侯还想起她做什?你发落便是!”
裴氏垂眸:“柳姨娘乃家生子,后成通房,再抬姨娘,是奴籍。按府中规矩,该是拿着卖身契找人牙子捆往外发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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