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卿手缓缓握紧杯沿,像是要把铜樽握碎,却还是明艳笑起来:“怎会,不过是晚些,想必对于郁大小姐来说,也算不得甚。”
她出口,先时转而拥趸她焦姑娘也附和道:“到底郁大小姐厉害呢,迟来又有什,亦没人敢有微词。”
郁暖淡淡瞥她眼,那眼神像是带着冰霜,冻得粉衣焦姑娘下说不出话来,郁暖才仿佛毫不在意似道:“是有些事,秦姐姐不怪便好。”
郁大小姐,对每个人,对每个不同群体人,都有不同态度。对贵公子们,矜持冷淡,却要显得自己柔弱不胜,博取他们怜惜和同情,而对秦婉卿这类敌人,就高冷不屑,从战略上压垮她们。
秦婉卿心里呵呵冷笑,恨不得撕碎郁暖脸,但碍于身份,却只能面上笑着点头,轻轻道:“郁大小姐到底是要成婚人,忙些也是应该。”谁不知道,郁大小姐被个侯府庶子当众轻薄,失名节后,马上要下嫁给那种人?
她就是不争气,总是忍不住想他。
此时气氛突然停滞,秦婉卿凝神,微微眯起眼睛,眸中狠辣难以掩饰。
郁大小姐来。
她不仅来,还穿条火红裙子,裙边袖口掐金莲纹繁复雅致,月白色抹胸上也绣着红色睡莲,衬得她肌肤雪白晶莹,露出横波杏眸。
最重要是,郁暖胸间有道雪白细腻沟壑,而柳腰却手能盈,比她腰还细。秦婉卿面色有些不好看。
郁暖不说话,只是垂眸,又淡声道:“秦姐姐说是,本不该来,但总是忍不住,想要与你们见见面。”
她这话出,隔着稍远公子哥们皆难耐又怜惜,甚至有些皱眉。这秦姑娘虽长得美,但太过张扬不说,还说话恶毒不经脑子。郁大小姐这样娇弱矜贵姑娘,定然心中会难过。
果真,郁暖又轻轻道:“……想要出去透透风。”她眉目轻垂,红衣衬得
长安哪个贵女不晓得,她最好红衣,但凡是有她宴会,从来没人敢与她撞色。这还是头次,始作俑者甚至脸淡然自若,仿佛她根本不是故意。
郁大小姐精致绝色,从前像是世外仙姝,今日打扮,却更像是烟火红尘中奢靡贵族小姐。
但她眸子还是冷淡,纤细雪白脖颈像是冰雪凝成,配上她装束,倒像是团冰冷火焰,勾人又禁欲。
比起喜好红衣,张扬明艳秦婉卿,她更绝色,更特殊,甚至今日打扮,让男人更有征服欲。离得稍远那处贵公子们,不知何时已经安静下来,虽不曾上来围观,但足见郁大小姐在他们心中地位。
郁暖却仿佛甚也不知道,扬起和秦婉卿颜色相似红唇,冷淡道:“来迟,秦家姐姐莫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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